回宿舍重新收拾东西时,舍友们都很不舍。
“真好啊,听说你们那个项目晚上还要出去考察?”
秋璐把牙刷台灯收进箱子里。
“好像是。”
夜间飞出去玩水,偶尔还会和别的鸟吵几句嘴。
“但是听说这项目要求可高了,一般成绩好的未必能进,还要接受导师面试。”
“哈哈……确实。”
最低门槛是当事人不能是人。
他把被褥衣物收好,给每个舍友送了一个白鸟形状的小夜灯。
“一点小心意,希望你们喜欢。”
大伙儿连忙接了道谢,更加唏嘘。
“璐璐!!你走了谁给我们带饭啊!!”
“璐璐以后还能帮我签到吗!!”
“璐宝——”
他推着两个箱子走出宿舍楼时,发觉季予霄就等在门口。
两人如同背着蜗牛壳的候鸟,要带着五个箱子一起飞向新的巢。
坐在出租车上时,秋璐忽然想起他们从前常常停留的那个白水泽公园。
那个公园里有大片的枫杨木,树巅位置大概有四五层楼那么高,可以在那里鸟瞰整个公园的风景,如果在那里筑巢,便好像睡在悬崖边,一眼可以看见全世界的光影变化,又可能一个翻身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秋璐出神地想,如果,他和季予霄说想在那里筑巢,哥哥也会温和答应。
他们性格里其实都有追逐危险的一面,只是隐晦到没有痕迹。
以他父母的脾气,季予霄每一次带他逃课,偷偷陪他吃肉,都极有可能会触怒对方。
可是这个人就是像不怕死一样,在悬崖边不断地拽着自己。
走吧。
我们走吧。
我们去踏入最自由的风。
秋璐沉默了太久,以至于季予霄用手背贴了一下他的脸颊。
“还好吗。”
“你还记得白水泽公园吗。”秋璐问。
“嗯,想回去看看吗。”
“我在想,以后要是有机会,想去最高的那颗树上面做一个巢。”
季予霄笑起来:“好,放假一起。”
和他猜的一模一样。
秋璐问:“那么高,不怕有风险吗。”
后者看着他,表情已经是‘我难道还不够了解你吗’。
他们同时笑出声来。
“你会担心这种事吗。”季予霄抬手把他搂到怀里,掌心按了按他的脑袋,“越危险你才越想去,然后装得一脸乖巧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秋璐低声说:“所以我才喜欢你……”
出租车司机立刻扭头看风景,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季予霄一怔,等车停好了,先把箱子都卸下来,然后拿出了新的二人间宿舍钥匙。
“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