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站在穿衣镜前,连衬衫都没有半点凸起的痕迹。
小蛇从他的肘弯往上钻去,路过锁骨时明知故犯地咬了一口。
林山砚轻嘶一声,知道对方收着力了,仍把手探进衣服里,掐那蛇的尾巴尖。
“不老实是吧?”青年凉飕飕道,“不听话现在就回床上躺着,退烧药管够。”
小蛇从衣领里探头出来,可怜兮兮地看他一眼,尾巴被掐着也不敢挣开了。
他用指腹点了一下它的脑袋,理好头发衣领以后就此出门。
孟独墨果真是安安静静地陪他上了一整天的班。
他缠在他的手腕上,偶尔怕对方不舒服,也会睡在键盘抽屉里,像是这世界上最听话懂事的小蛇。
午休时,林山砚揉着鼻梁趴在桌上,脸颊与臂弯之间有细小的空隙。
小蛇悄无声息地游到他的缝隙里,与他脸贴着脸,蜷在其间宁可被压到。
青年睁开眼睛,笑道:“就这么喜欢我啊?”
他知道是对方生病以后变粘人了,索性由着他去。
小蛇被压成扁扁的圆形罐头,仍是悄悄点了点头。
再回家时,孟独墨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他仍是蛇的形态,索性缠在方向盘上,在过弯的时候像在坐过山车。
再想起来那蛇跟着方向盘一块儿打转的样子,林山砚忍不住笑起来,又觉得后悔。
他和孟独墨的照片都太少了。
早知道如今会这样,当初也许该天天拍照,多留住一些瞬间。
半夜再睡醒时,青年觉得身上发冷,像是绷的很紧。
他做了场噩梦,不记得具体梦见了什么。
手机一点开,是凌晨四点五十。
电视里的电影已经放完了,画面定格在最后的演职员表上。
林山砚在黑暗里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拿外卖,给自己开了一盏灯。
噩梦的感觉像夜汗一样,久久没有散去。
他不得不重新开始默念每一样食物的名字。
这是豆芽。可以吃。
这是牛肉。可以吃。
总之他现在醒着,不会是在吃那个王八蛋。
与此同时,孟独墨才刚刚到家。
他加班太晚,决定明天多睡一会儿,在超市买了点日用品才回家。
由于太久没有回来,房子里落了层灰,反而比单位里的休息室更像职工宿舍。
他没有精力打扫,去冰箱拿了罐啤酒,一个人坐在了阳台前。
霓虹灯都灭了,他坐在黑暗里,懒得开灯。
夜风带着股暖意,但不再有天敌在高空盘旋时的隐约气味。
孟独墨喝了两口,在浅淡的醉意里,对着拉黑他的那个人发消息。
[孟]:睡了没,林检。
[孟]:你该不该想我一会儿?
[孟]:你是人吗,林山砚?
[孟]:老婆
每条消息发出去,都会同步跳出一个感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