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病房门关上之后,林山砚都仍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呼吸有轻微的战栗。
他是恐惧他的。
却又是渴望接触他的。
怎么可能,既是猎物,又是天敌,还考虑……做恋人。
青年放下手,看了一眼输液袋,缓缓滑进被子里。
孟独墨从样貌到那副欠揍的劲儿都合他胃口。
但食欲与亲近已经有点分不清了。
他一个人想理清楚这几天的事情,或者在脑海层面,把两人的关系回推到同事那一步。
至少同事之间是只该聊工作内容的,私生活不会有接触。
同事也不可能亲对方的手背。
林山砚出神地想,如果那家伙下次还敢呢。
他混乱地想,都是手背了,至少该亲得久一点。
他确实喜欢被他靠近。
说是要微信联系,但十几个小时过去,孟独墨都没再发过消息。
到了第二天,本人有事没来,托护士送了一大束荔枝玫瑰。
小护士看得两眼放光,问能不能借着拍照发个朋友圈,林山砚颔首应允。
第三天也没来,送了一盒香薰蜡烛,还有配套的银质风灯。
蜡烛点燃,热气袅袅,旋转木马在烛光上缓缓转圈。
第四天,林山砚准备出院了。
他把病号服换下,准备回家休养半日,明天去处理堆积如山的案子。
拎着包出去时,一眼看见男人站在面前,拎着车钥匙在笑。
青年板着脸道:“礼物还你,我先走了。”
孟独墨低着头看他。
“想我没?”
林山砚淡声道:“不熟,别开这种玩笑。”
对方却捉起他的右手,先是轻轻碰了下打针的位置,又牵着他的手腕,用脸颊贴着掌心。
林山砚头一次摸男人的脸,目光陡然慌乱,下意识想抽开。
男人眸色如浓墨,低缓道:“哄我一下,嗯?”
“好几天没见到你,天天都在想,我控制不住。”
林山砚本来有些脾气,看见对方高挺的鼻梁,以及难以挑剔的外貌时,短暂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他任由对方牵着自己,手背贴着手心,手心捂着脸颊,片刻才想起来自己还在摆架子。
“戏弄人有意思?”
“我哪里戏弄你了。”
林山砚下意识要说,是你自己提的回去以后微信联系。
他临时把话咽了回去,把手抽开,作势要走。
孟独墨随手接过他的背包,温声像在哄他,又像在问他。
“不能对我主动一次吗。”
林山砚一时顿步,目光望着前面的走廊,许久才不自然地开口。
“也不是不行。”
男人眸子一眨,笑道:“你好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