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肆归心想。
只是这几天他查到了一些东西,和他母妃相关的一些旧事。
情绪有些复杂,在他发着呆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丞相府。
他靠在那面上一世他经常翻的墙那里,发现了里面的数道气息。
于是又不知怎么,就绕着丞相府晃荡,最后从大门处,翻了进去。
现在想想,其实今天尤其地想念沈大人,想到骨髓都在发痒,想到必须要见上一面才能止痒,见一面才能安下心。
心里是这样想的,他直截了当地道:“就是想你了,沈大人。”
崔肆归眼里短时间划过的情绪沈原殷没有错过。
有点落寞,还有点茫然。
沈原殷想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停顿半响,他才道:“没时间和你在这儿耗着,自己回你府上想去。”
说罢,沈原殷转身离开,点燃床榻边上的烛灯,拉上床帘就寝,独留崔肆归在原地。
默了一会儿,崔肆归将屋里的烛灯熄灭,又原路返回从窗子翻出去,将窗子仔细关好。
沈原殷听见动静,周围的光线昏暗不明,他终于闭上眼睛。
崔肆归翻出去后,站在那颗腊梅树下,单手抚摸着干涩的树干,抬头望着天空。
今夜没有月亮,星星却意外的多,在天上无声的一闪一闪。
出府的路上很通畅,没有人拦着。
等到崔肆归出了府,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
他今天的心情不太好。
而他也只是想和上一世一样,心情不好的时候,来沈大人这里讨个安慰。
哪怕只是说上几句话,都能抚慰他的情绪,让他好上许多。
崔肆归有些发神,这几天他一直在忙着他母妃的事情,顺着上一世没有查完的线索一直查,没有太多有用的线索,但却找到了一件他没有印象的旧物。
是一个鲁班锁。
上面用簪花小楷写了他的名字。
据他找到的曾经淑妃宫里的人说,那是淑妃亲手写上去的,小时候他经常喜欢抱着那个鲁班锁,明明年纪太小玩不来,也非要抱着不撒手。
其实能找的关于淑妃去世时的线索并不多,这一世一开始找的那个安大夫隐瞒了不少事情,上一世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绊住了手脚,迟迟没有再去找安大夫,结果等他再去的时候,安大夫已经去世了。
而这一世安大夫的身体目前看来还算安康,他昨日便去找了安大夫。
威逼利诱下,安大夫终于松了口。
根据目前所有能找到的线索,其实和上一世找到的差不多,将细节串起来,大概能够临摹出那年的事情。
……
安同和拎着药箱,神色慌张,呼吸急促,偶尔还要回头望一眼身后。
直到走回太医院,他进了房间,谨慎地环视了门外一遍,而后将门关紧。
“干嘛呢,这么小心翼翼的?”同伴疑惑着问。
今日太医院是安同和和同伴蓝余当值,方才安同和本来是没有事情的,但是冷宫里那位曾经盛宠一世的娘娘生了病,他们可以不为冷宫里的人看病,但有两个小太监求了上来。
他一时心软,便答应了。
而现在刚刚从冷宫里回来。
安同和坐在同伴面前,斟酌着问道:“你觉得冷宫里那位,还能不能复宠?”
“你疯了吧,问这些,”蓝余惊讶道,但他随后压低了声音,“应该不太可能了,陛下都厌恶成什么样了。”
安同和顿了顿,道:“我刚才去诊脉,那位……好像是中毒了。”
蓝余一惊。
宫里人人都认为那位淑妃只能在冷宫里蹉跎一辈子了,这关头,谁会冒着风险,去给淑妃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