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淡淡在心中评价了句:恶趣味。
然后脑袋不小心偏了偏,脸上的啄吻顿时落在唇上。
两人亲密地交换了一个吻,一吻结束,青染已经从背后坐到了男人怀里。
严琛轻抚恋人因情。动酡红的脸颊:“刚刚来的那个人……”
枕着男人脖颈的青染懒懒噢了声:“按辈分是我四嫂,通知我送礼金的。”
人来就行,千万别送礼?
这话得反着听,言下之意实际上是:人可以不来,但礼必须送到。
否则逢年过节都懒得见面的人怎么会主动跑这趟,还浪费时间打起感情牌。
这点严琛同样看得清楚,问他:“要去吗?”
青染想也不想的:“不去。”
他不欠原身因果,行事随心即可,没必要勉强自己做不感兴趣的事。
但话落记起于秀红的话,婚礼是在他们自己家办。
他养的人类出身名门,应该没体验过乡下办的露天大席。
届时那张俊美的冰山面孔上会不会因此出现窘迫不适应的表情?想想就值得期待。
假装思考片刻,他勉为其难改口:“算了,还是去一趟吧。”
严琛:“我陪你。”
“这是自然。”
理所当然的态度让男人眼神暖了暖。
其实严琛最想问的还是女人口中提到的那句“不是周家人”,斟酌片刻开口:“青染,你——”
“你是想问我是不是被收养的?”青染抢先道。
侧首在恋人眉心吻了吻,严琛说:“是,但觉得为难的话可以不说。”
“没什么为难,我的确是被收养的。”
说到这里青染干脆把原身的身世简单提了提:“我大概是在断奶后被遗弃的,收养我的养父叫周大根。”
说起周大根,青染觉得这人的经历比原身身世还惨些。
一家子四兄弟,父母去得早,周大根是年纪最大的大哥,所以父母去世前便将照顾弟弟们的责任交给了他。
而周大根是个老实人,父母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像地里的老黄牛似的勤劳苦干把三个弟弟养大了,还帮他们成家立业。
本以为能苦尽甘来,结果一场高烧后周大根被烧坏了脑子,从此变得傻呆呆木愣愣的,彻底绝了结婚成家的念想。
一人养三兄弟就够让人犹豫的了,遑论现在脑子还出了问题?
没有女人看得上周大根,索性他三个弟弟都抢着要他。
因为周大根脑子呆归呆,人却听话得很,不叫苦不叫累,是把干活的好手。
就这样三兄弟轮流养他,直到周大根某天干完活从外面抱回来个刚断奶的小娃娃。
他坚决要养,晋升做了父亲、儿子们都成家了的三兄弟坚决反对。
于是抱着孩子不肯松手的周大根被三兄弟默契地以“想一出是一出”“劝不动”为由无可奈何地赶出了家门,最后来到蝴蝶山深处的破屋。
那年周大根53岁,小娃娃就是原身周青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