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始供血前,白今安特意服了一枚丹药,也让苏荷服了一枚。
苏何问:“这是何药?”
白今安答:“姑娘放心,这药对你的身子有利无弊。”
苏荷依言服下,继而坐上蒲团,等待他取血。
不过片刻,那股力再次朝她围拢过来,她不受控地抬起了手臂,腕上很快便传来熟悉的刺痛感……
又过了几息,她再次听到一声巨响,震得她脑袋也跟着“嗡嗡”响,如上回那般,那股力再次将她推得跌倒在地。
同时跌倒在地的还有白今安和白辰。
供血似乎又失败了!
白今安口吐鲜血,似已竭尽全力。
白辰却从昏迷中醒来,嘴中正喃喃唤着“阿翁”。
白今安来不及抹掉嘴上的血迹,急忙上前将白辰扶起来:“辰儿,你总算是醒了,阿翁可把你盼醒了。”他百感交集,老泪纵横。
白辰面色苍白,神情仍有些恍惚,昏睡多年,眼前之景仍是如梦如幻。他说:“阿翁变老了,阿翁还吐血了。”
白今安连忙用衣袖擦掉嘴边血迹,又擦了擦眸中泪水:“阿翁没事,阿翁好着呢,只要辰儿能醒来,阿翁心里的大石便落地了。”
白辰也抬手给白今安擦泪:“是辰儿没本事,让阿翁担心了。”
白今安含泪而笑:“往后我的辰儿本事大着呢,现下当尽快养好身子才是。”
白辰点头应“是”,随后转头看向苏荷:“这位姐姐是?”
白今安答得含糊:“这是一位自愿给你治病的娘子,往后你身子的康健就全指望她了。”
白辰闻言颔首向苏荷道了声谢。
苏荷正由着张秀花给自己包扎手腕,闻声也客套了几句。
几人前后脚离开融洞。
白今安将孙儿安顿妥当后,将苏荷拉到一边,低声交代:“此次虽供血失败,但好在辰儿醒来了,好在老朽已将你们二人的血盛于瓶中,”他说着从袖兜里掏出两个小瓷瓶:“待老朽探一探你们的血质,弄清供血失败的原因后,咱们再来尝试,还望姑娘多些耐心。”
苏荷话里有话:“前辈手中还握着晚辈的半枚解药呢,晚辈不敢没有耐心呀。”
白今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
如今融洞内多了一个醒来的白辰。
他虽与苏荷男女有别,但洞内面积大,且各有单间,在生活上倒也并不妨碍。
期间方亦成过来看望过她两次,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他伤势大好,已能活动自如了。
他似乎不大喜欢那个白辰,看他的目光总带着防备。
方亦成说:“若姑娘觉得住于此处不方便,我这便去问问白前辈,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住所。”
苏荷微微一笑:“方公子放心,我住在这儿挺方便的,白辰他人也很好。”
方亦成闻言垂首,不再多言。
白辰看上去确实不错,懂礼貌,也知进退。
他于十五岁时昏迷,如今醒来已是弱冠之年,但眉宇间仍有着十五岁少年所拥有的纯真与稚气。
有一次用完膳,两人坐在洞中闲聊。
白辰问:“姐姐要如何给我治病?”
苏荷坦然答:“你阿翁说了,让我给你供血调养,五年后你便可痊愈。”
他又问:“供血五年,姐姐的身子可受得住?”
苏荷答:“你阿翁为了救你,也定不会让我有事的。”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
半晌后才说:“要不,姐姐还是离开夫子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