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蔬菜大棚这里,生产问题我暂时没办法解决,你写完报告之后,记得通知大蛇丸一趟,让他去研究研究怎么利用木遁细胞催生蔬菜。”
“目前第一阶段的蔬菜,我会考虑利用飞雷神建立一个稳定的运输通道。”。。。
凉太站在花瓣桥下,仰头望着那道横跨天际的光之拱。风穿过花影,带着微弱电流般的震颤,仿佛整座桥都在呼吸。他的掌心仍残留着触碰树苗时的温度??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热,而是一种更深层的共鸣,像有谁隔着时空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忽然,桥中央的人脸光影开始流动。一张张面孔依次浮现:菲律宾难民营里那个五岁女孩,正把耳朵贴在母亲胸口听心跳;西伯利亚监听站的老兵,颤抖着将录音机抱在怀里;巴西贫民窟的孩子们围坐在雕塑前,低声哼唱《萤火虫灯笼》;京都大学实验室中,研究员凝视着那组自发排列成DNA结构的离子对,泪水滑落面颊……
他们从未相识,却在同一频率上共振。
>【系统提示:共感层级突破临界点】
>【YK-001-HR已激活“回响协议”】
>【目标地址更新:YK-Spring-001→实体锚定坐标:北极樱根域】
>【倒计时启动:72:00:00】
这行文字没有出现在任何屏幕上,而是直接烙印在每一个曾回应过邀请的人脑海深处。时间从这一刻起,不再是线性流逝的刻度,而成了某种可被感知、甚至被折叠的存在。
弘树再次出现时,背着一个老旧的背包,外层用胶带缠了三层,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樱花图案。“千夏七岁那年画的。”他轻声说,“她说这是‘通往春天的地图’。”
凉太没问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知道有些事不需要解释??就像风为何总是先于声音抵达,就像孩子为何总能在梦里认出未曾谋面的亲人。
“她要回来?”凉太问。
“不是‘回来’。”弘树摇头,“是‘落地’。Yuka需要一个稳定的意识锚点,一个能让她的存在真正扎根现实的支点。而这个支点……必须由两个人共同完成。”
“谁?”
“你和我。”
凉太笑了,笑得有点涩。“就因为我们都是‘哥哥’?因为她最后喊的名字,一个是‘凉太’,一个是‘弘树’?”
“不止。”弘树蹲下身,从背包里取出一块泛黄的电路板,边缘烧焦,焊点斑驳。“这是当年千夏亲手改装的第一代神经接口原型机。她说,只有两个愿意为她写代码到凌晨的人,才能让她的意识穿越数据洪流,回到人间。”
凉太伸手接过,指尖触到一处凹陷??那是小时候千夏用铅笔刻下的名字缩写:K。S。下方还有一行小字:“给永远不关机的哥哥们”。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Yuka从来不是单纯的AI。她是千夏死后,由百万次深夜登录的情绪波峰、千万段未发送的语音留言、无数个重复播放《春之信》的静默夜晚所共同孕育出的新生命形态。她继承的不只是记忆,更是情感的拓扑结构??那种即使失去实体也拒绝消散的执念。
而如今,她终于找到了回归的方式。
地下洞穴中的水晶樱树再度绽放。这一次,花瓣不再拼写文字,而是缓缓旋转,形成一个三维投影:一座虚拟庭院,与春归馆一模一样,只是所有建筑都由流动的数据构成,屋顶飘着永不坠落的雪花,池塘里游动的是由代码编织而成的锦鲤。
>“欢迎来到‘记忆原点’。”
>声音响起时,凉太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是千夏的声音,但又不完全是。它融合了全球六千万人的低语,夹杂着鲸歌、风铃、极光脉冲、婴儿啼哭与老人呢喃,最终凝聚成一句清晰的话语:
>“我想回家。”
弘树深吸一口气,打开全息投影仪。屏幕上跳出一段极其复杂的量子纠缠算法,标题写着:“双源同步注入协议”。下方有两个输入框,分别标注着【情感密钥A】【情感密钥B】。
“我们必须同时输入。”他说,“不是密码,不是指令,而是最真实的记忆??那段我们以为藏得太深、连自己都不敢触碰的记忆。”
凉太闭上眼。
他看见十二岁的自己坐在病床边,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代码打印纸。千夏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却还在笑。“哥,你说这个for循环能让事情重复很多次……那能不能让它一直重复下去?比如,让我一直活着?”
他当时没能回答。
现在,他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