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成千上万朵玫瑰花,刚刚采摘下来,带着新鲜的露水,江河入海似的洒在安珀馆门前。
“恺撒还为你准备了玫瑰花,你看他有多么的爱你和看重你啊!”芬格尔感慨。
“看重你妹啊!”
“我没有妹妹!”芬格尔说。
“那是看重我妹妹咯?”有人在他们身后说?
路明非和芬格尔一起回头,女生站在他们的背后,深紫色的套裙,月白色丝绸的小衬衣,紫色的丝袜,全套黄金嵌紫晶的订制首饰,暗红色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蹬着十厘米高的玛丽珍高跟鞋,撑着一柄漆黑的伞,雨水沿着伞缘倾泻下来,让她像是笼在一个纱罩里。
诺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身后。
“诶?女主人亲自来迎宾么?”芬格尔一愣。
“是来抓贼啦!你们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跟我来!”诺诺收起伞,一手抓住路明非,一手抓住芬格尔,扯着他们直奔安珀馆的门口而去。
路明非晕头转向中,听见了清寂有力的掌声。
他一扭头,看见一身白色正装的恺撒正站在走廊尽头,头发金子般闪耀,领口里的蕾丝巾镶嵌着水钻,嘴角带着一丝冷峻的笑意,谈不清是欢迎还是嘲讽。
恺撒冰蓝色的眼睛里流动着寒冷的光,背后站着学生会六个部的部长,整整齐齐仿佛十万带甲精兵。
“来得很准时。”恺撒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百达翡丽,露出淡淡的笑来。
“恺撒对你笑了!”芬格尔大惊小怪的。
路明非惊悚了一下,因为他在那个笑容里忽然看到了情意绵绵……
“笑得真恶心。”诺诺说。
“对不起,也许你可以教教我如何正确地笑。”恺撒耸了耸肩。
“没兴趣。”诺诺拍了拍他的肩膀,“交给你了,不许带坏他。”
接着又拧了下路明非的耳朵:“少跟他接触。”
说完她就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不是,啥叫把我交给他又叫我少跟他接触啊?”路明非摸了摸被拧的耳朵。
“诺诺就是这样,让人感觉很有趣。”恺撒接过话茬,见路明非看过来,多补充了一句:“我一直在追她,不过她从没给我任何机会。”
“大姐就是这样的啦,对谁都这副忽冷忽热的样子。”路明非忽然觉得恺撒拉起大姐的话题增进了不少距离,看着连眼神都不再那么冰冷,很想上前拍着他的肩膀热情招呼,“她上次还拿手机砸我脑袋呢。”
“是吗?下手那么轻。”恺撒说。
“对啊,下手……啊?”
“她上次打我可是把我堵在男厕门口揍了一晚上。”恺撒低头理了理白手套,“形体破坏相当严重,相比之下,拿手机砸头确实很轻了。”
“是……是吗……”路明非咽了口唾沫。
“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对异性如此照顾呢。”整理完白手套,他也拍了拍路明非肩膀,路明非注意到他拍的是诺诺拍恺撒肩膀时相同的位置,当他反应过来时,对上了恺撒看他的最后一眼,那一眼像是利刃切割空气。
尖锐得让他发呆直到芬格尔狂戳他腰间肉示意门前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为止。
“这是下马威么?”芬格尔疑惑。
“我们英雄好汉是否应该最重脸面?”路明非一转身,“他不给我们面子,我们也不给他面子!我们转头就走!”
“可别!兄弟,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挺住呀!”芬格尔把他拧了回来,竖起大拇指,如兄长一样鼓励着这个有尊严的学弟,推着他的肩膀,“进去!你是被邀请来的,怕什么?”
路明非脚下一步没动,紧紧抓着芬格尔的大拇指,“师兄,我信你!我路明非也是一条堂堂好汉,好得如同你芬格尔一样!我们一起进!”
“进就进!我芬格尔作为这个学校资格最老的学生,阶梯跌到前无古人的‘F’级也不退学,我会怕恺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