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了两个小时?
贺美娜挪动了一下僵硬的双腿,这时才发现她光着的脚丫子伸进了他的衬衣里,搁在腹肌上,暖暖的。
她不好意思地缩回脚——她记得她穿了袜子啊,袜子呢。
再看电视,电影还没放完呢。
他真的很喜欢又长又闷的战争片。
无边无际的沙漠,男主角抱着夫人从山洞里走出来。夫人漂亮的面容在白纱掩映下安详如同熟睡;但看男主角号啕大哭的模样恐怕是死了。
哎呀,战争片最后都是悲剧收尾。
她眯着眼睛,小声地问:“是不是快结束了?”
“还没有。”戚具宁的声音很低沉,“他死了才结束。”
他手里拿着一只古典杯,在喝加了冰的威士忌。随着酒杯轻轻摇晃,冰块叮当作响。
“睡好了。”
“嗯。”
屏幕发出来的光将他的侧脸映得阴晴不定;贺美娜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周身都散发着那种她已经见识过,原始而富有侵略性的气场。
她有点紧张,也有点口渴,坐起来,去拿茶几上的红酒杯——应该是他的,但她也顾不得了,喝了一大口。
戚具宁放下酒杯,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
他本来翘着腿,这时放下,很简单地说了三个字。
“坐上来。”
贺美娜先是没动,然后俯身将酒杯轻轻放到茶几上,清脆的一声。
她将长长的头发挽到耳后,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借一点力,依言轻轻地跨坐到他腿上,两只膝盖撑在他大腿旁。
两人离得有点远;他向上挪了挪腿;她一时没坐稳,朝他贴过去。
现在客厅里仅有一支落地灯发着幽幽的光,将两人近在咫尺的相对脸庞,投射成纠缠的一团阴影,映在壁钟上。
时间是十二点差二十三分。
他双手扶住她的腰侧,又不容反驳地命令。
“吻我。”
她闭上眼睛,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手底一紧,也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应。
这个吻比刚进门时的那个吻要缠绵得多,也危险得多。
红酒和威士忌混在一起,后劲很大。
缱绻一吻之后,两人的呼吸均有点急促,不得不分开平复一会儿。
额头相抵,情思旖旎。
“辉辉。”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对他来说还有点陌生,“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