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佻地将银色小盒扔进购物车。
明明是他盯着她,还倒打一耙。
她摇头。
“那脸红什么。”
撩拨完了,又来害羞。他想。她的心思真是格外地飘忽不定。
她说:“……不用买。家里有。”
“什么?”没听清她说的话,他有点震惊。
他没有和她用过,家里怎么可能有?!
她重复了一遍:“透明胶带家里有。我放回去了。”
其实戚具宁自己也有点紧张。
真是莫名其妙,怎么会紧张?是因为一年多没有碰过女人吗?开什么玩笑,这项运动就和弹琴,游泳,开车一样,一旦学会了就不可能忘记。
只是技艺熟练与生疏的差别罢了。
退一万步来讲,他总不可能在她面前露怯吧。
“结账去。”
既然决定了夜间活动的主题,那就赶快回家,他一刻也不想浪费。
逛了半天,最后只买了安全套和浴盐,实在很难叫人脑海中不浮现出一些旖旎画面。从这两样东西发散开去,戚具宁接下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似乎都预示着今晚全是他说了算。拿车,开车回家,停车,进入公寓电梯,全是他在主导,她在跟随。电梯里,他亲密地搂着她的腰,一边看着显示屏上的楼层数字,一边悄悄揉搓着她的腰线;当她终于不自然地低声说有点痒的时候,他停止了动作,但更紧地搂住了她,以至于从电梯到家门口的那短短十来米的走廊,他们走得有点像喝醉了酒,歪歪扭扭,跌跌撞撞。
他们搂抱着一起进了家门。在玄关处突如其来的亲吻,因了他事前的一句衷心赞美“你今天真漂亮”,她也便接纳了他的急不可耐,放松了全身心去感受和回应。
但是他除了碾磨她的唇瓣,撬开她的牙齿,纠缠她的舌头这些常规动作外,也没有什么进一步的亲昵举动。
这个夜晚还很长。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不必急于一时。
这个深吻结束时,他的鼻尖在黑暗里温柔地来回蹭着她的鼻尖。
“先吃饭。你要吃饱了才有力气。”
明明都是些很家常的对话,却透出隐隐的侵略性,指向最后那件事。甚至于她问他晚饭想吃什么,都怀疑自己意有所指,生怕他说出些奇怪的话来。
和杯弓蛇影的她相比,他倒是很正常,点了她发在icircle里的西蓝花炒虾仁,番茄蛋汤。
“一菜一汤?我们两个人不够吃。”
“那你随便再做个什么。”
“杂蔬烤牛肋条?”
“行。”他说,“我还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
“你去忙吧。”她很快回答。和工作一样,她习惯了一个人处理所有的活儿。
他们各自回房换了衣服,一个去厨房忙碌;一个去书房做事。
她不知道他是否在专心工作,反正她不可避免地一直在想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