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谈不上自然。
他们一定会爱上彼此。
算力高到一定程度,可以突破连100%匹配的ABO信息素都无法保证绝对喜欢。
“绝对”的概率,使人变成了数据操纵下的傀儡。
人类需要用一生的时间去消除伴侣在生命和记忆长河中的痕迹。
而鹤来想要彻底忘记和不喜欢陈竹年,瞬间就可以完成。
鹤来可以无数次更改自己,也可以无数次因不同命令爱上不同的人。
所以鹤来可以很轻易地对陈竹年说“喜欢”。
这一切,对陈竹年来说。
却是一种失衡的赌博。
……
他迷迷糊糊从梦一般的回忆中醒来。
眼神迷离地看着伏在他身上的陈竹年。
陈竹年的眼神要比过去温柔些,但不知道这份温柔是他更为娴熟的伪装,还是鹤来的误会。
他扣住鹤来的腿,指尖抚过鹤来后颈。
稍微用力,鹤来身体难耐地蜷缩起来。
他身上每个生物细胞都在渴求。
陈竹年却停在边界线。
他说:“如果我没有察觉到你逃跑的企图,如果我稍微信任一点你,如果我在见到你的那刻不敢肯定你的真实身份……你,是不是又要抛弃我。”
“五年前,你说你很喜欢我,”陈竹年缓缓合眼,“说完你就离开我。”
他说话声音很轻:“你真情实感地对我产生过特殊的感情么。不是因为契约,不是因为程序命令。”
“这种感情,可怜也好,嘲讽也好,厌恶也好。”
他唯独不再说“喜欢”。
“随便什么。”陈竹年说,“你给我的,我都要。”
“哪怕只产生过一瞬间。”
在Omega发情期问这个问题,实在算不上坦荡。
天平在环境作用下悄然倾斜。
鹤来颤颤巍巍地伸手,陈竹年便再俯身。
湿热的手心贴在陈竹年侧脸。
鹤来声音发颤。
说:“我……我很——”
在他即将回答的那瞬间,突然的入侵让他大脑瞬间一片白。
语言系统也乱成一团。
陈竹年总是这样。
想要他回答。
又不想要他回答。
鹤来其实也不知道他对陈竹年的喜欢是源于自我意识还是程序。
他还没有与陈竹年正式绑定契约,或许,或许答案有一定的真实性。
鹤来胸膛大幅度起伏。
他努力地说:“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