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体温和因他的动作而产生的反应都在持续升温。
鹤来没反抗。
三分钟过去,陈竹年依然没动。
鹤来小心翼翼看他。
Alpha眼睫投下一片阴影,呼吸平稳,因为酒后头疼而轻微皱起的眉在闻到鹤来身上香味时又很快舒展开。
大概是睡着了。
鹤来大半个身体都被陈竹年压着,他只有勉强扯来一旁的床被,给陈竹年盖上。
又等了十分钟,估计陈竹年已熟睡,鹤来起身打算给陈竹年调整姿势,刚有动作,手腕再度被人紧紧扣住。
鹤来动弹不得。
他长叹一口气,不再有其他举动,只是将陈竹年往他怀里带了带。
清晨八点,鹤来被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阳光晒醒。
陈竹年依然躺在他怀里,眼眸紧合,看上去一时半会儿还醒不来。
鹤来怔怔然。
以往陈竹年作息十分规律。
早上六点半睁眼,手自然伸进鹤来松垮的睡衣里,揉几分钟,等Omega在睡梦里哼哼唧唧要咬他才停。
安静忍半分钟,再抱着鹤来亲,时间到六点五十,正式起床。
Alpha天生精力就比一般人旺盛,更不要说S级,陈竹年经常把鹤来折腾到凌晨三四点,第二天照常上班,鹤来就跟焉巴的茄子一样,醒来是下午两点,浑身还疼得动不了。
除开生病或者过度加班,鹤来很少见陈竹年睡这么沉。
昨晚卧室光线昏暗,他看不清楚,此刻才发现陈竹年也瘦了很多。
Alpha眼底有浅浅的青痕,即使熟睡,眉依然皱在一起,精神紧绷,显然存在长时间的入睡困难。
他心疼地轻拍陈竹年后背。
再像陈竹年对他那样,凑上去亲了下陈竹年耳朵。
没有耳钉的调节,陈竹年脸色明依然在鹤来的抚慰下轻松不少。
Alpha信息素的味道在午夜像媚。药,在清晨又像催眠香薰,鹤来睡眠时间已够,但陈竹年在他旁边,又抱着他不让他走,鹤来眼皮渐沉,不过一会儿也跟着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
压着他的重物缓慢离开,鹤来一个惊醒,对上陈竹年的眼眸。
对方看他的神情格外平静,仿佛昨晚在他肩膀落泪的陈竹年与眼前Alpha毫无关系。
鹤来愣神。
陈竹年漆黑的眼眸倒映出鹤来紧张的表情,他眼睫下垂,没说话,只手撑起来,掀开一角床被,下床。
洗漱间传来水声。
鹤来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不明白现状。
无论是持续不断的水声还是充满室内的Alpha信息素,无一不向他表明陈竹年回来了,且跟他睡了一晚上。
然而正常人该是这个反应吗?
陈竹年仿佛当他不存在,洗漱结束,进衣帽间换好衣服,再若无其事地做早饭。
半小时后,陈竹年站在主卧门口,对他说了第一句话。
“过来。”
声调平平,听不出情绪。
鹤来闷着脑袋吃早饭,陈竹年只手撑在下颌,看着他。
鹤来被看得脊背发凉,如坐针毡,在他终于忍不住想问陈竹年时,陈竹年开口了。
“何懿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