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来心里悄悄说。
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了,陈竹年。
因为我不爱你了。
鹤来就把湿润的掌心收回,颤抖着贴在滚烫侧脸。
刚一动,酸痛的手腕被人抬起。
指尖被人咬住,一点疼过后是覆盖完全的湿热。
半分钟后食指被人吃进喉,鹤来怔怔然地看着上方的陈竹年。
终于。
他听到陈竹年问他。
“为什么不哭。”
终于。
鹤来迟钝地意识到,平时被碰一下就会掉眼泪的自己,在经历了这场疼痛与压抑交织的床。事后,没有流下一滴脆弱的眼泪。
他缓缓地摇头。
鹤来想说,他不是故意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原本他可以去问艾维。
可是艾维早在十二年前就死了。
陈竹年的默许,毁掉了唯一一个能告诉鹤来答案的人。
8月3日是陈竹年的易感期,之后他有一周的假期,都待在家里。
听到陈竹年休假的那刻,鹤来终于有了反应。
他哆嗦一下,把自己身体往角落里藏。
然后再被陈竹年捞出来。
之后持续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阴雨天。
封锁十几年的庄园旧址,雨水灌进过去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的向日葵园,不断冲刷着向日葵漆黑的尸体。
燃烧后留下的灰烬融进水里,融进再也流不出眼泪的眼眶里。
第58章向日葵
意料之外,陈竹年易感期间,鹤来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
一整箱Alpha信息素抑制剂在一周内被用光,鹤来只有易感期第一晚难过地对陈竹年说:“我要死掉了。”
之后,再也没有经受过于剧烈的冲撞。
刚好下了一周的雨,打开窗户那天,湿润的空气顺着夏季末尾的风进入信息素混乱的房间,吹走情爱的痕迹。
没有做的时候,他们就像正常情侣那样休息。
陈竹年照样给他做饭,吃完就让鹤来去打游戏,刚玩两局,陈竹年就会过来,将鹤来抱在怀里,两人玩双人对抗游戏。
与人工智能玩游戏就要接受一直失败的结局。
第57次失败,陈竹年起身给他倒水。
还是榨果汁,这次陈竹年问他:“要几块冰。”
鹤来慢慢摇头。
“不要了。”
他说。
陈竹年的眸光暗淡一瞬。
没有加冰,但额外给鹤来放了个装冰块的保温小盒子,盒子上有冰块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