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阿鸢还是想远离他。男人抿紧薄唇,周身散发着冷意。卫琮拢了拢大氅,阴柔的眉心微微蹙起。他身子弱,侯府的权力注定与他无关。可他再怎么说也是卫循的哥哥,老三这是对他不耐烦了?兄弟二人各怀心思,先后进了门。“嘭!”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卫侯爷的杯子就扔过来了。“混账东西,还不跪下!”“父亲?”卫琮不如弟弟机敏,被茶杯砸中额角,鲜血滴下来,卫侯爷表情一僵,但想到他做的那些恶事,还是沉下脸来。“你可真是翅膀硬了,强迫别人做妾,还纵容赵婉去闹别人的铺子,我若不管,你是不是还想上天?”卫侯爷声如洪钟,卫琮原本就腿软,这会儿更是吓得差点跪下。“父亲您怎么知道?”卫琮愣怔,他强迫秋雯的事除了赵婉那个泼妇以外,没有其他人知道,难道是秋雯来侯府告状了?不!不可能!她一个卑贱的贫民,哪里进得来侯府。“呵呵,我怎么知道,怎么,还想瞒着你老子胡作非为?”卫侯爷气很了,他不怕子孙无能,就怕他们仗着权势为非作歹。“我跟你母亲怕是太惯着你了,这副破锣身子也拦不住你作孽,后院那些女人你都给我散了,好好修身养性,即使不能入朝为官,也多读读圣贤书修修德行!”再这样任由他鬼混,怕是哪天死在女人床上。卫侯爷雷霆手段,卫琮脸色煞白,这次是彻底跪在地上。额角的鲜血越流越多,他眼前发黑。卫侯爷看不过眼,挥挥手让管家将人拖下去。“给他叫个大夫,顺便带人去把他后院的女人都遣散出去。”“是。”管家应声而去,卫琮被他夹着腋下拖着走,想求情直接被管家堵住嘴。这管家是卫侯爷的老部将,在府中极受尊重,卫琮根本反抗不了。等卫琮离开,卫侯爷又冷脸看向卫循。“还有你!”卫循站直身子任他训。“老二的事,你是不是也帮他瞒着?”光靠卫琮,秋雯的事肯定瞒不过他,而且阿鸢求到他面前来,显然也有卫循在拦着。“没有。”卫循否认。他确实没帮卫琮瞒着,只不过利用这件事算计了阿鸢。卫循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卫侯爷气得脸色发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要追回阿鸢,你也得堂堂正正的,哪个小娘子喜欢满身算计的人!”“秋雯的事,你不许再管,也不需再为难阿鸢!”“嗯。”卫循垂眸答应。反正他已经有了其他的法子,只要苦肉计行得通,他不用再与阿鸢做交易。“滚吧,滚吧,看见你们就烦!”卫侯爷训完儿子,就不想看见他们,拧着眉头让人走。卫循从后院绕出去,阿满正蹲在后院花园看蚂蚁搬家。小姑娘拿着棍子把蚂蚁洞都掏出来,手上脸上都沾满了泥。察觉到身后站了人,小姑娘扭头,看到来人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爹爹!”阿满起身朝他扑过来,手上脸上的泥也都蹭在他身上。卫循最是爱洁,可被女儿弄脏衣服,他丝毫怨言都没有。“来侯府怎么不去找爹爹?”小姑娘绞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娘让我给爷爷送荷包,我就来见爷爷了。”荷包?卫循拧眉,眸中划过一抹轻嘲。原来阿鸢是这样送信的。“那待会儿再去找爹爹玩可好?”事情已经发生,卫循没有再揪着不放。阿满点点头,”好。”她也想爹爹了呢。父女俩没说多久,卫侯爷便过来赶人。小孙女好不容易来府里一趟,可不能让老三给抢去了。正好卫循还有其他事,叮嘱了女儿几句便离开。书房,长远将丞相府的密信交给他。“爷,苏丞相派了暗卫,打算三日后动手。”“嗯,我们这边安排好了吗?”卫循丢下信,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他早就算出苏丞相会用暗卫袭击他,这次除了使用苦肉计外,也能将丞相府的底牌引出来。长远点头,“已经安排好了,除了咱们自己的人,京兆府也加派了人手,绝对会保护您和谢主子的安全!”“护住她便可。”卫循用的是苦肉计,不受点伤怎么让心上人心疼。长远恍然大悟,“爷放心,这次计划一定会完成!”为了能和媳妇长相厮守,他也得帮主子完成!阿满在卫侯爷这玩了一会儿,便去卫循书房里。“爹爹。”小姑娘掀开门帘探出小脑袋,卫循坐在桌案后,笑着朝她招招手,“过来。”“爹爹在看什么?”阿满爬到卫循腿上,看着他桌上的布防图问道。那布防图画着相府暗卫可能经过的地方,卫循让长远提前做了埋伏。小姑娘问他,卫循眨了眨眼,“看出去玩的地方,阿满想要出去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