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夸完了吗?”
沈樱甩开他,没好气道:“你真是够了。”
她意识到,他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勾引,他在勾引她?
他在她面前卖弄身体,不止这一次。
他越来越展示出成年男子的一面,导致她从根本上忽视了他们的身份差。
“阿姆……”
他缠上去,从她背后拉住她手臂。
他力道不小,她手臂被他拉得往后,她丰润纤长的大臂被他手指捏出指痕。
猝不及防间,他的头埋进她后颈窝。
从后完全地、紧紧地、没有任何间隙地拥着她。
她的后背与他的前胸紧密相贴。
沈樱从这样的气氛中挣脱出来并没有消耗多么长的时间,她很快回神,然后强硬地推开他臂弯的桎梏。
他一口气还没吸完,她远远地离开他,他吸进一半的,没有任何气味的空气。
沈樱喉头发紧,抬眼瞪他:“陈锦时,你放肆!”
他没动,眼神里带着点执拗。风穿过竹丛,沙沙地响。
两相对峙之下,他先退让。
“阿姆,我错了,我只是有些舍不得你,我想回到小时候,那时候我们亲密无间。”
他又变了副样貌,他适时地垮下肩膀,垂下眼睛。
看起来刚刚就只是,在向她邀宠而已。
跟以往没有任何分别。
他眼睛里泛起湿意,她觉得他好可怜,可怜透了。
“陈锦时,回你房去。”
她冷冰冰地命令,她的孩子应当听从她的吩咐。
“是,阿姆。”
今晚沈樱辗转难眠,她躺在床上,锦被裹在身上,却觉不出半分暖意。
窗外,月光如水,在窗棂上洒下斑驳的影子,她望着那光影,脑海里全是陈锦时。
她拿枕头捂住脑袋,好似这样就能封闭五感,忘记那埋进她后颈窝里的炙热呼吸。
他的胸膛似烙铁,他的腹肌梆硬,他的铁臂牢牢箍住她……
她以长辈自居,然后喝退他,他脸上露出的委屈神情……
她叹了口气,翻身坐起,披衣走到床前,夜深,万籁俱寂,窗外只有虫鸣。
她双手撑在窗台上,她本以为她不屑于他的那些刻意做派,那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
他的把戏刻意又无趣。
可她为何还是感到心慌意乱?
陈锦时的身体很像陈济川,他们都有着健硕的身体,都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
若陈锦时也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俯视她,遮盖住她头顶的所有光亮,转而用他的胸膛和脊背代替她的天,她很难想象,她大抵会心乱如麻,大抵会心甘情愿……
……
沈樱收到了谢清樾的回信,秋闱将近,同时她收到了谢清樾替她采买来的新一批药材。
这一日,“都兰蒙药”门前有三五小工正在上下搬药材,沈樱悠闲坐在柜台后面吃茶点,难得没有自己上手。
谢清樾在信上说,乡试过后,他就要启程去北方历练,届时路过金陵来看她,顺道可以帮她带信回楼烦。
像谢清樾这样科举和军营历练两手抓的年轻人,在京城也称得上是罕见的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