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乌拉尔的血。”
瑞雯的声音很轻,看着手中悬浮的血珠,仿佛在看什么珍贵的宝物。
凯勒斯闻言皱起眉:“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什么名字,乌拉尔吗?”瑞雯有些不解,虚空王的眷属,却对神秘侧一无所知吗?
但她还是耐心地解释:“乌拉尔是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的民族的称谓,到后来,则用来称呼西伯利亚的知者,或者女巫。据传这一称呼的迭代来自于某位大女巫的降临,可是事情真相早已不可考,现如今,乌拉尔便是西伯利亚这片冻土之上每一代女巫的名号,她们拥有土地的祝福,鲜血在这里更是能发挥出及其强大的力量。”
瑞雯指指祭坛上纵横的沟壑,先前盛满的红色液体早已被她的魔法能量蒸发:“之前她们所用的‘钥匙’便是乌拉尔之血,结合这么多祭品的力量,才在时空中撬开一个裂纹。”
裂纹已经出现,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自己恢复原状的,若是放着不管,在时空洪流的冲击下只会越来越大,直到真正撕开这片空间,届时其他世界或维度的神秘存在万一路过时顺路就拐进来看看可怎么办,要知道有些存在光是“知晓”都会造成世界的毁灭。
“我以为这一任的乌拉尔已经被杀害了,本想着回泰坦寻求帮助,再想办法修补裂纹,现在有乌拉尔之血,一切就方便多了。”
说着,那滴血珠变成一根缝衣针的形状,针尾还拖着细细的红线。
凯勒斯摸了摸兜里的石头,石头锐利的边上有一道红黑色的痕迹,他知道乌拉尔手臂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了。
瑞雯双手抬起,操控血针细细密密地将裂纹缝合,最后多余的一尾红线也填入隙中。
红色的纹路亮了亮,与裂纹一并消弭。
“呼……弄好了,这样子就没什么问题了。”瑞雯用魔法试探了一下,“嗯,很结实。”
她把娃娃还给凯勒斯。
地下空间变得异常干净,除了被瑞雯特意绕开的主教,其余教徒连尸体都没留下,凯勒斯压下心里异样的感觉,没忍住多瞟了几眼,偷偷对比两人的法术攻击谁更厉害。
被碾压了。
:(
不懂少男心的瑞雯绕场转一周,认真检查过所有角落,凯勒斯则拿着娃娃,顺着进来的通道离开,天之索把他顺利带回到地面上。
刚刚站稳,就对上女孩一双期期艾艾的眼睛。
不对,凯勒斯才注意到,他以为是红瞳的那只眼睛其实是一个血洞,亦如道具描述的那样,那是她用来替姐姐赎罪的代价。
【乌拉尔的请求·任务已完成】
女孩眼角还有未干涸的血迹,但她看到凯勒斯后还是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扑过来抱住他。
“谢谢你,大哥哥,你帮我把姐姐带回来了,还阻止了她被那个坏蛋蒙骗。”
“喏,你的姐姐。”凯勒斯半蹲下来,摸了摸乌拉尔的头。
细软的发丝从他手心滑落,女孩幸福地抱着娃娃,与之前在二楼时见到僵硬且无机质的模样截然不同。
乌拉尔绑着两条精致的麻花辫,蓝白相间的花裙子,空洞的眼眶不再流血,反而生长出了一只白色的眼球,很明显,即使她的眼睛长回来,也无法再视物了。
“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但是我把它放在家里了,哥哥你能陪我回去吗?”她拽了拽凯勒斯的手,语气亲昵,凯勒斯笑意盈盈地回道:“好哦,不过到底是因为礼物被放在了家,还是不敢一个人回去见姥姥呢?”
“!”乌拉尔笑容一僵,呆愣住,像是被戳穿了心事。
凯勒斯在过来的途中见到的婆婆手中的针织花朵和乌拉尔的娃娃很明显是同一个毛线球织出来的,织构的手法也相差无几,他早就看出来了。
他没有逼迫乌拉尔回答,单手抱起女孩走出工厂的大门,找到放在隐蔽位置的电动滑板,向来路驶去。
女孩被凯勒斯的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她一只手抱着娃娃,另一只手滞在空中。
过了一小会儿,她慢慢勾住凯勒斯的脖子,垂下的麻花辫挡住了嘴角掀起的微小弧度。
*
虽然给自己找了“后援”,但乌拉尔还是挨骂了。
干净整洁的小院里,来时见过的走路都颤巍巍的老婆婆,抄起扫把后简直精神矍铄,破口大骂的同时把乌拉尔撵得哇哇乱叫,蹦的比兔子还高。
人不可貌相啊,这位婆婆的精神头看起来比托尼都足,感觉以他的作息,好像活不过老人家的样子。
非常自然地假装没看到乌拉尔求救的眼神,凯勒斯吹了个口哨,开始研究围墙上的民俗花纹。
高中毕业之后不如去MIT吧,听说托尼就是麻省理工电子工程系的,但是他没有能玩科研的脑子,也不知道MIT有没有人文社科类专业,他去混个文凭不知道能不能行……
人嘛,在达成目的的同时,要学会不为难自己。
这个道理,想必老婆婆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