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裕兴的手腕被谢沧溟温热的手掌包裹着,银簪被缓缓引向对方心口。他看见自己的手在发抖,簪尖在谢沧溟心口上方不断颤动,怎么都刺不下去。
“你看,你舍不得。”谢沧溟轻笑,声音温柔得像是怕惊扰一场美梦。他带着谢裕兴的手,将簪尖轻轻抵在自己心口,轻声哄着,眼中盛满温柔,“我教你。”
谢裕兴的瞳孔剧烈收缩,手指痉挛般想要抽回,却被谢沧溟牢牢按住。
“别怕。”他轻声哄着,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兽,“你看,一点都不疼。”
他能感觉到簪尖刺破衣料,触及皮肤的微痛,却笑得愈发温柔。
“住手”谢裕兴突然挣扎起来,想要抽回手,“我不要这样破阵!”
谢沧溟却握得更紧,簪子又深入几分,只差几毫心口便会被刺穿。他的脸色开始发白,嘴角却依然挂着笑:“你是在担心我吗?我很开心。”
“我才没有!我最讨厌你了!”谢裕兴的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砸在两人交叠的手上。“疯子”
“讨厌啊,讨厌就讨厌吧。”谢沧溟用另一只手擦去他的泪水,果然是预料之中的答案啊,眼里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又盛满笑意。
“哭什么?相信我,我定会活着。”
“你就当这就是一场梦,而我只是梦里的一个幻影,睡醒就会忘了。”嗓音柔和的安抚面前人,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如果忽略他越发苍白的脸色。
“忘记?谢沧溟!你真不知道你进幻境的是真身吗?!”谢裕兴控制不住的控诉道,可再看到对方的笑容后又不忍心再骂道。
“可这梦太疼了”谢裕兴手抖得厉害,可那人偏又握的很紧,只好颤抖着声音问着:“如果站在你面前的是幻境生成的谢裕兴,你还会这样吗?”
谢沧溟闻言怔了怔,随即低笑出声。他松开钳制谢裕兴的手,任由银簪‘叮当’一声落在地上。转而轻轻捧起他的脸庞,拇指拭去他眼角的泪痕。
“无论是幻境还是现实”谢沧溟眼睛描摹着谢裕兴的眉眼,似乎怎么也看不够,轻声道:“只要是你,我都舍不得让你疼。”
他想,他估计这辈子的温柔都要用在这人身上了。
而谢裕兴在第一时间就想止住他的伤口,却发现越止越多,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发愣。
“况且这幻境怎么可能只是让你杀掉新郎官这么简单”此时他只感觉身体无力,每说一个字,唇边就溢出一丝鲜血,就连呼吸都是一种痛苦,整个人几乎完全倚在谢裕兴怀里。
原来,自己伤自己也能感到痛啊
“它是要杀掉你爱的人亦或者爱你的人。”
“很残忍不是吗?”
谢裕兴浑身发抖,依旧死死按住他心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却怎么也止不住那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间流失,在这幻境内灵力如何也使不出来,他们此刻就如同普通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