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有些无奈。
但事到如今,也不好将她放置不理。
寒鸦在远处呱呱地叫。
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响动,断断续续。
因离得太远,听不真切,确实是让人心头发毛。
沈卓和陶夭几乎是同时打了个寒颤,又对视一眼。
“这……什么声音?”陶夭往沈卓身边缩了缩。
“我……也不知道。”
听着是有点像人的喊声。
但他不敢说。
“你不是经常走山路?”
“嗯……”沈卓声音微沉。
“反正我没听过有野兽是这种叫声的。”
二人便肩并肩倚着,继续装作体力不支的行人,坐在大石头上一动不动。
半个时辰里,他们面前接连经过了四个看似不好惹的壮汉。
个个步伐凌厉,目光冷峻,还随身带刀。
虽然就是庄稼人经常用的柴刀什么的。
沈卓自然警觉起来,更是不敢贸然将陶夭托付给其他人。
他垂眸看看身边的姑娘,她正紧紧盯着那些人远去的背影。
额头渗出一层细汗,鼻子上还塞着自己的帕子。
比起抓住凶手,当然是她的安全更重要。
山道上,晨间那一缕薄雾已然散尽。
陶夭死死盯着山路,不敢松懈。
直到几个少女走近来。
她眼睛倏地一亮。
那群少女约莫十几岁,最多二十出头,虽是农家女,但各个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神色间掩不住的兴奋,正叽叽喳喳地谈论着日出的壮丽景色。
显然也是看完日出的香客。
陶夭放开沈卓的胳膊,快步跑上前去,笑得灿烂无比。
“哎呀,几位姐姐也是来恒山看日出的吧?刚才日出可真是美得让人心醉呢!”
信口开河得如同亲眼目睹。
少女们转过头,见陶夭一身凌乱——她屁股上还留着石头那蹭来的晨间露珠,一时有些疑惑。
好在陶夭一张圆脸,长得比较乖巧,便有个年纪稍长些的姑娘笑着回应她。
“是啊,恒山的日出一向闻名,我们姐妹几个特意赶来,娘子你……和你相公也是来此求佛祖保佑的吧?”
“当然啦!”
陶夭毫不犹豫地点头,又装腔作势。
“不过我们是外地人,有些迷路了,能和姐妹们结伴下山么?”
“迷路?这里只有一条路啊。”少女们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