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这哀乐一击,他终是无法忍耐心中的情绪。
泪水沿着脸颊滑落。
陶夭站在他身旁,显然被这气氛弄得有些麻爪。
她看了看沈卓,又看了看远处的队伍,心里琢磨着该说点啥。
其实,自己不太会煽情啊,安慰什么的。
见沈卓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陶夭硬着头皮开了口。
“沈卓,你听啊……”
沈卓抬眼,有些迷茫地看向她。
陶夭指了指送葬队伍:“这些个送葬的人哭得一点也不悲伤……显然是有鬼!呃……咱们是不是应该花点时间查查他?”
沈卓先是一愣,随即缓缓用帕子擦了擦脸。
“小陶……”
他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丝无奈。
“那也可能是他业务能力不行。”
“……”
陶夭听到这话,表情一下僵住了。
她侧头看向沈卓,试图消化这突如其来的评价。
短暂的沉默后,她终于找到话了。
“……是吧!假不假呀!”
陶夭忍不住大放厥词。
“这怎么好意思收那么多钱的呀!”
想来想去,谈钱比谈情更适合她啊。
“毕竟是雇佣的哭丧人……有时候……可能不够那么……悲伤。”
沈卓努力措辞,为人解释。
“毕竟……丧礼为公共之仪,乡里宗族之间,哭丧之事,实以成礼仪,营哀荣。不管如何,都是需要的。”
陶夭挠挠头,有些不以为然。
“我只是觉得,哭成这样,太假了嘛。何必呢?还不如在人活着的时候好好对他呢。”
沈卓依然望着那渐行渐远的送葬队伍,白幡在风中飘动。
他的眼神透着疲惫,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也许,你说得对。”
陶夭见他一脸憔悴,便再接再厉。
“所以嘛,你不要再伤心了呀。说起来,沈瑟瑟也算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她自己选择畏罪自杀的嘛,你都不惜舍命去救人了,已经做了一切可以做的事情了。”
沈卓盯了她许久,嘴角终是勾起一丝苦涩的笑:“谢谢你,小陶。”
陶夭见状,有些颓丧。
“唉,我安慰人的水平,就只有这样?”
她想冲淡沈卓的悲伤,但效果好像不佳。
“总之,咱们活着的人就该好好活着,别想那么多了嘛!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