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冲她摇摇头,闭上眼,仿佛在极力压抑情绪。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
“……走吧。”
几日后。
微凉的风拂过郊外一片新土。
晨光洒下,照亮了一座新添的孤坟。
沈卓和陶夭默默地站在坟前。
石碑上是工工整整的楷书——沈瑟瑟之墓。
他没有刻上“兄立”二字。
瑟瑟……并没有原谅自己。
沈卓从怀中取出一枚竹笛,将它比到唇边。
清越笛声缓缓响起。
陶夭站在一旁。
静女其姝。
难得的。
那不是什么有名的曲子,低沉哀婉。
声声送别。
回肠荡气的,大概是生人对坟中新死者那未竟的遗憾。
虽然……
她到底死没死还两说呢!
陶夭回忆着明夷的话,目光又从坟茔移到沈卓身上。
他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也许……只有时间能治愈一切。
曲毕,沈卓缓缓放下竹笛。
却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坟茔。
“没想到你还会吹这个啊。”
陶夭开口,没话找话中。
“我家夫君还真是个深藏不露的雅士呢。”
她轻声调侃道。
“没想到呀啧啧……”
沈卓垂下眼眸。
“殡殓会有很多仪式。有时候客人找不到殡仪,我也会去帮忙吹些送葬的曲子。”
有时候,乐曲比言语更能送人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