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衙门到处张榜,广而告之,寻访近期失踪女子。
城南城北都引起不小的议论。
百姓们站在榜文下头,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这死得也太惨了吧?”
“谁呀,竟然下这样的毒手!”
“啧啧,还那么年轻啊……”
“呦呦呦,你们看看,这里还有衣帽特征呢!这什么鞋啊,鞋头还有珍珠呢!可贵呢?”
“可不是么,这鞋一看就是夫人小姐们穿戴的!”
“这双绣花鞋……”
人群中,忽有一妇人开口:“我认得,是这个月绣坊新出的款,很贵的,而且每种颜色都只此一双。金色的更是早就被买走了!”
那鞋子实在太有辨识度了——鞋尖绣着一只小鹊,左右成对,金边还缀着细碎珍珠。
任谁看一眼都能记住。
“怎么,你认得这鞋?”榜下有几人凑上来。
“那还不赶紧报官,你看看,这里还写着——提供线索者,有赏呢!”
“真的?”妇人眼睛一亮。
“我想想……可是我也不知道是谁买的呀?”
“那你可知是哪家店卖的?”路人很是热心。
“就城东那家锦绣坊呀。”
“那不就得了!”
在妇人和热心路人的帮助下,锦绣坊的老板很快就查到了这鞋的买主。
“烟雨居!是烟雨居的老板娘买走的!”
烟雨居与得意楼一道开在城东,是一家大型茶馆。
看客们议论纷纷。
“哎呦,这掌柜的怕是有了新欢,这才……”
“杀妻抛尸啊,这是要坐牢的!”
“真的呀?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是啊,我前天才去那喝过茶呢……居然是杀人犯泡的呀……呕……”
早有好事者悄悄跑去县衙禀报消息,说那被打捞上来的无头女尸,身上的衣裳、脚上的绣花鞋,与烟雨居掌柜娘子素日穿戴极为相似。
又有人添油加醋,说掌柜娘子数日未曾露面,茶楼上下却讳莫如深。
衙门闻讯,自是雷厉风行,很快传讯了烟雨居掌柜程善昌,
片刻前,程善昌已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干衙役以杀妻抛尸之嫌,拘入大牢,听候审理。
两班衙役一并翻遍了程家前后宅院。
后院一角果然有异,一处新翻过的泥土下,掘出一颗腐烂的人头。
那头已是面目模糊,皮肉蜕落,唯余几点残发上的钗环,勉强能辨得出是个女子。
“那,这下可算能定案了吧?”
陶夭托着腮。
“完全不行。”
沈卓望着那颗头,低声道:“泥土中并无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