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瘦瘦高高的身影蹲在她面前,慢慢挽起了她的裤腿,“腿好了吗?”
岑映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过在海边捡贝壳摔倒的事情。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记在心上。
自己盯着发呆的那个艺人照片的脸,此刻就近距离在眼前。
他叫江遂安。
是她的师哥,比她大三岁,出道早,去年才因一部仙侠剧男二一角的破碎感大爆出圈,升咖到二线,是公司力捧的流量小生。
岑映霜不知是自己演技的精湛,还是多次伪装早已驾轻就熟所以让人看不出任何她与江遂安除了表面的同事关系之外实际上私底下还要亲近许多。而这样的亲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慢慢变成了不属于是能公之于众的范畴内。
变成了要像现在这样偷偷见面却没有任何需要偷偷见面的理由的关系。
察觉自己对他的感觉不一样是因为和他有意无意地肢体接触会让她感觉到心跳加速和脸颊发红。
比如现在,他的手指轻轻扫过她膝盖上一块刚掉痂的不明显小疤痕。
像羽毛拂过的痒意。顺着膝盖传到了脸颊,肉眼可见地变成绯红。
而他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小支药膏,挤出一点涂在疤痕处,“这么好看的腿别留疤了。”
“难道留疤就不好看了嘛?”岑映霜接了一句。
“好看。”江遂安忽而抬头直视她的眼睛,很真诚:“你怎么样都好看。”
从小到大,岑映霜听过无数赞美,多到她已经免疫。
可现在,就这么普通寻常的一句话,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脸更红,低下头吞吞唾沫,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他给她涂好了祛疤膏,然后将药膏放进了她提的一个小包里,“每天三次,记得涂。”
顿了顿,许是不放心,“算了,还是我提醒你吧。”
认识他这么久,她知道他一直都会很照顾人,他角色里的破碎感不是演的,而是他这个人好像天生就敏感又小心翼翼,他的长相偏秀气,个子高又瘦,骨架却偏小,像个文文弱弱的忧郁书生,莫名有一种让人心疼怜惜的感觉。
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说话,就是岑映霜主动的。
岑映霜乖巧地点点头。
紧接着试探般问道:“后天你的生日,你打算怎么过?”
“跟工作过。”江遂安放下她的裤腿,抽了一张桌上的纸巾擦手,“明天去海南录综艺,要录三天。”
闻言,岑映霜肩膀失望地耷拉了下来,“好吧。”
提到海南,岑映霜立即想起自己做的贝壳手工。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壳和小吊坠递给江遂安,“本来想等你生日再送给你的,现在提前给你吧。”
“这是你亲手做的?做得太棒了!”江遂安惊喜又惊讶,牢牢握在手心中,“谢谢,我会好好用的。”
岑映霜还是点头。
她是一个向来都能量很高的人,相反如果出现情绪低落的一面,也会是一目了然的。他当然能察觉出她的失望。
“等我忙完回来,我跟你再过一次,好不好?”
江遂安说完,突然又想到什么,改口道:“你的生日不是在月底吗?那要不然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吧?”
那天是她的18岁生日,是她的成人礼。
这其中含义深重。
岑映霜光是想想就心潮涌动,失落的情绪也瞬间一扫而空,她抬起头,又恢复了笑颜,眼睛亮晶晶的,“好呀!”
江遂安也笑了,正打算摸摸她的脑袋,这时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动静。
岑映霜听到了周雅菻说话的声音。
估计是开完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