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很白,很坚硬,没有蛀牙,门牙整齐,旁边的犬牙很尖,尖到可以只靠划过手指就将皮肤划破。
红色的血争先恐后涌出,滴在男人嘴里的时候,奥尔辛确定自己看到了对方眼睛变亮,还用极快的速度吞下了那一滴血。
而这个牙会划在自己皮肤上,想来也是对方算计好的。奥尔辛笑了,对畜牲的愤怒到达顶峰,松开手直接将脚踩在对方脖子上,接下来,只要稍加用力,就可以听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
自己的船上会多出件藏品,独一无二。
海大胖在心里用从陆地同事那儿学来的人类脏话,将这位男士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明明是他发疯来掰自己的嘴被牙划破了手,结果这笔账居然算在自己头上。
当然他也承认,咽下那滴血是故意为之,但自己完全是被迫!
也是靠着这滴血,自己能迅速从中获得与眼前人沟通的能力,至少是可以听懂对方的话。
他在颈椎错位的前一秒,伸手抓住对方的靴子,颤巍巍地在男人的鞋面画爱心。
语言不通文字不同,这玩意总该是能被看懂的吧!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海大胖只希望这位大佬能放过自己的脖子,断一次要愈合自己至少得疼三个月。
奥尔辛见对方讨好的动作,仔细辨认才发现这男人似乎是在画屁股。两个半圆组成的图案,除过屁股,他能想到的就只剩下眼睛。
收回脚,看到人鱼的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冷冷看着爬起来的人,抽出刀对准那不时开合的鳃裂,微笑着。
“倒是新鲜,人鱼也会去卖?”
海大胖心里已经开始唱起哈利路亚,感恩那滴血带来的恩赐,顺带骂眼前这位一句老不正经。
小心翼翼抬手推开匕首,然后努力将自己的情况比划出来,比如不能说话但可以听懂男人在说什么这件最重要的事。
男人的眼神变得深沉,用刀身拍拍他的脸,张嘴说:“你喝了我的血,就能听懂我说话?”
海大胖努力点头,经过一番思索,举起自己的胳膊指了指,然后做出健美人常用的展示身材的姿势代表能力。
眼前男人应当是能看懂,冷哼地起身坐回椅子上,把手中的匕首抛起又接住,低沉地说:
“既然能听懂。说吧,谁派你来我船上的。”
眼前这
个人鱼,柔软程度比岸上那些舞女要高多了。
蜡烛熄灭前,他抱臂欣赏着对方滑稽的肢体表演:男人正用夸张的蛙跳模拟海浪,又用指尖在霉斑遍布的地面划出蜿蜒曲线。
目的就是为了回答那个简单的问题。哦,也不简单,毕竟没有哪个奸细愿意出卖自己的老东家。
从对方的动作里,奥尔辛只能辨认出很少的几个内容,比如:不是间谍。来这里是为了追人。不吃人。
当黑暗最终吞噬牢房,奥尔辛精准捕捉到了那双金红色瞳孔里浮动的哀求,像条被救起的落水狗。
“以后,你就叫海狗。在你学会清晰表达自己的意思前,不许离开这艘船,离开我的眼前半步。(buduxs)?()”
“√()_[(buduxs.)]√『来[不%读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buduxs)?()”
奥尔辛没有反驳,还报以微笑示意对方可以试试。男人去了,大长腿一迈就要往外走。摩挲着腰间的海妖筋索。
当牢门吱呀裂开一线天光时,银索如活蛇般缠上了那截瓷白的颈。
“海妖的筋做成的筋索。”猛地往回一抽,男人就以古怪的姿势被勒倒在地,闪烁淡淡白光的绳在那细长的脖颈上缓缓收紧,勒进了人鱼颈部脆弱的鳃裂里。
奥尔辛看着对方在地上痛苦挣扎,胸腔中发出的呵呵声十分美妙。
他走上去,将男人眼中的委屈尽收眼底,语气轻飘地继续说:“它就绑在我的腰带上,可以根据我的想法控制长短松紧。虽然不知道你这种人鱼什么程度才会死,但我希望没有那么一天。明白吗?”
说话的功夫,金红色眼睛中光芒已经暗淡下去,男人在地上挣扎的幅度都变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