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葳蕤:我没听错吧,让我照顾他?
天气渐暖,明德轩外不仅鱼儿游得欢畅,也飞来不少鸟儿在枝头闲聊。
楚葳蕤捕捉到脑中曾经闪过的念头,柔声问楚怀济:“爹爹,你是不是知道沈濯的身世?”
是啊,哪怕有明释大师金口玉言,父亲也不该招一个身世不明的人入赘。
楚怀济老神在在,唇角微动,算是默认。
楚葳蕤被磨得没了脾气,秀眉微蹙,嗔道:“爹爹,要说你就赶紧说,当心待会沈濯找来了你还没说完。”
“哦?你二人相敬如宾的,他还能为了你找到明德轩?”楚怀济忍不住调侃。
楚葳蕤一把心头火烧成三把,“你都知道,干嘛还为了他委屈我?”
“你委屈吗?”楚怀济早有考虑,被女儿当面诘问也不心虚:“你从小就比旁人早熟,金陵城的商贾少爷哪个入得了你的眼。”
他卖个关子:“以后你便知道,让沈濯与你成亲绝不算辱没你。我瞧他人品贵重,若是到那时还没和你产生感情,也不会亏待你。”
楚葳蕤:敢情你拿沈濯当投资呢?
钱励站旁边听着父女俩话题越拐越远,忍不住出声打断:“老爷。”
楚怀济:“啊,瞧我。老钱,还是你来说吧。”
楚葳蕤侧耳恭听状看向钱励。
“小姐,姑爷的仇家势大。明面上他已经死了,所以对方暂时不知道他的存在,但一路上若有异常,立刻告知最近的铺子,他们有渠道联系老爷和我。”
楚葳蕤眼睛弯成月牙状,朝钱励竖了个大拇指,还不忘拉扯亲爹,“爹爹,钱叔一句话讲明白的事,你掰扯这许久。”
楚怀济吹胡子瞪眼,突然一愣:“你不害怕?”
“爹爹既然肯帮沈濯,他的仇家肯定不是好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可是侠女!”
楚怀济叹了口气,对钱励道:“我早说,这孩子话本看多了。”
钱励笑了一下,算是附和楚怀济,又对楚葳蕤说:“小姐,路上当心。姑爷会武功,尽量别与姑爷分开。”
楚葳蕤拿着半个蛋黄酥,囫囵道:“这是自然。”
沈濯挥手免了明德轩仆从的通报,刚走到锦鲤池边,顺风耳正好听到——
“你自小人见人爱,及笄前说媒的人险些将门槛踏破,我瞧着沈濯对你也不过尔尔。”
楚葳蕤背着人说大话:“哼,总有一天他会对我予取予求。”
沈濯在心里笑了下,和钱励忍俊不禁的笑声重合在一起。
沈濯往前踏了两步,转身离开,顺便交代仆从别说自己来过明德轩。
事情比他预计的顺利很多,沈濯一路脚步轻快,忍不住好奇楚葳蕤要怎么让自己对她“予取予求”。
待楚葳蕤回澄心堂用膳,两人都如往常一样,谁也没表现出异常。
楚葳蕤同之前每天一样关心沈濯的交接进度:“账册的事项安排好了?”
“已同秦掌柜和朱掌柜交代过,每月将账册誊抄一份差人送来。”沈濯也问:“至味楼呢,你与汪吉研究新菜,乐不思蜀了?”
楚葳蕤端着碗,意外地看了沈濯一眼。有点酸味,应该是她自作多情?
“这一去说不定得半年左右,每个月都要出新品,得提前把半年的新品商量出来,很忙的。”
沈濯咀嚼着茭白,心里冷哼一声:忙到完全不介意,交代他去跟绿绮核对账目、付货款吗?
“你教给他这么多菜品,不怕他被人撬了墙角?”
楚葳蕤不假思索:“汪吉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