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尹城大学的学生,确实是被尹师兄做的菜迷住,才来这儿兼职的。”
“尹师兄的菜凭啥这么勾人?”
“因为……是他做的啊!别人做不出来那个味。”
“他是老板?他做饭就一定牛?”
“当然!我闺蜜之前吃啥都反胃,瘦得跟纸片人似的,可尹师兄做的生煎包,她一口气能干三笼!还说不够!”
“真的?别吹过头了。”
“千真万确!连外地的老板专程开车五百公里来吃,你说香不香?”
这边秦玉敏还在热火朝天地首播,而此刻,在五百多公里外的浙省苏市,一栋清雅的独栋别墅里,一位母亲正满脸愁容。
她端着几道精致的菜走上二楼,轻轻推开房门,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年轻人,柔声唤道:“儿子,起来吃点,这是八号公馆特地请马大厨做的,西湖醋鱼、龙井虾仁、叫花鸡,刚出锅,还热着呢。你爸费了好大劲才请动他上门掌勺,快尝尝,看合不合口味。”床上那小子扭了下身子,拿被子把自己头一蒙,瓮声瓮气地说:“妈,别整了,真吃不下。菜你端走吧,你跟爸趁热吃,我一闻那香味儿就反胃。”
人没起来,可露出被子外的胳膊和腿细得吓人,像两根晒干的竹竿,皮包骨头都不足以形容。
徐娇红坐在床沿,伸手轻轻碰了碰儿子瘦得只剩骨头的手臂,鼻子猛地一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声音抖着:“儿子啊,你可是我和你爸的命啊!你这样天天不吃饭,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爸活个什么劲儿?”
她叫徐娇红,那个躺在上面、脸色发灰的少年是她唯一的儿子,叫谢希。
谢希才十六,高二的学生。
也不知道从哪天起,半年前突然开始,他一看见饭就犯怵,再香的菜最多啃两口,再多一丁点都咽不下去。
这可是两口子的心尖肉啊!徐娇红当时就慌了神,立马带他去医院。
可医生摊手:厌食症不是个病名,是个症状。多数是心里堵着,或者神经出了问题,药吃再多也没用,得靠心理疏导。可这东西,能不能治还得看命。
徐娇红哪肯认命?带着谢希满城跑医院,名医见了一堆,药片吃了半抽屉,可就是不见起色。有时好几天能吃点,没过几天又什么都不碰了。
折腾来折腾去,谢希反而越来越瘦,脸凹得都能照出影子了。
他还在被子里闷着,语气有点不耐烦:“妈,你别哭了,我困得很,让我睡会儿行不行?”
顿了顿,又小声补了句:“那个……龙井虾仁你先搁冰箱,等我醒了,说不定能吃两口。”
“行行行!你睡吧,妈不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