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妮转头,分析员穿着浴袍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罐被微微捏变形的汽水罐。他们两人正躺在沙滩垫上,面前是不断涨落的潮水。
“你刚刚说梦话了。”
“达令…哈啊~”
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声音还带着未散的睡意“我说了什么?”
“你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分析员把剩余的汽水一饮而尽,然后把汽水罐捏扁,放进口袋“然后骂我笨蛋。”
“呜~”
芬妮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脸,顺势将头靠进他怀里,像只寻找热源的小动物。
“这次又是什么梦?”
“唔…不记得了…”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不记得是好事,人的脑子就那么大,要多装些愉快的东西,少装些不愉快的东西。”
分析员的声音低沉而温和,融进夜色。
“时间过得好快啊,达令…等回去了,又没法独占你了…”
“没关系,忙里偷闲也是工作的重要一环。”
说着,分析员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随即起身“回去睡吧,这里容易着凉…今天玩的挺大,早点休息比较好。”
“人家走不动了嘛…”
芬妮拖长尾音,耍赖似的坐着不动。分析员脸上掠过一丝拿她没办法的纵容。他轻叹一声,转过身,在她面前蹲下。
“我来背你吧。”
芬妮眼睛弯了起来,像只得逞的猫咪,轻巧地趴上他宽厚安稳的后背,手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脖颈。
就在她调整好姿势,将脸颊贴紧他脊背的瞬间,分析员一只温热的手掌向前探来,精准地复上了她交叠在他胸前的手背上。
两枚款式相配的婚戒在静谧的夜空下轻轻相触,发出一声极其细微、却清晰可闻的清脆声响。
“…笨蛋。”
她低声呢喃。
他将她稳稳托起,一步一步踏着柔软的沙地,朝亮着暖光的住处走去。
月光碎在海面,随浪起伏,像一条通往梦境深处的银路,无声地漫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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