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过去了。
原晢像尊佛一样守在玄关处,就等着门铃响。
可他腿都站麻了,门外依旧毫无动静。除了偶尔路过的旅客,没有任何人在这扇门前驻足停留。
原晢不得不探出头,自己按了一次门铃。
响了。
门铃没坏。
“……”
大概是真傻了。
原晢敲了敲滚烫的脑壳,开始复盘日落之后发生的一切异象——
那辆越野车并没有把他送到酒店门口,而是直接停在了路面停车场上……那个姓裘的早有预谋。
明明说了没有礼物,没有礼物,结果硬是要他现场还一份不存在的东西……那个姓裘的早有预谋。
蛋糕上也没写谁名字,现在倒成了“别人”的东西,他还要苦苦守在这里等人来……那个姓裘的早有预谋。
那个姓裘的早有预谋!
原晢恼怒地搓了一顿头,在“自己被耍了”和“那人还在忙”之间反复横跳,终于是抓上外套离开了酒店房间。
嘴皮子都被咬破了,也不知道留个电话要医药费。
原晢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紧盯着不远处一开一合的感应门,等待某个罪魁祸首深夜现身。
那个姓裘的最讨厌说谎的人,所以他说了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原晢相信。
穿堂风带着雨夜特有的寒意入侵室内,一阵又一阵气旋掠过头顶,原晢裹紧外套,在袖口处相互搓了搓手心,发现身上竟还是热的。
刚刚那个吻……后劲可真强。
原晢嫌弃地抹了一把唇。
只是接吻而已,他怎么就突然变身火体了?
感觉好热,好像快要烧起来了。
都怪那个姓裘的!
原晢把那个姓裘的游戏公司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看到什么有关“大喜之日”的消息。
怎么连个通知都没有?是因为喜事还没结束吗?
那个姓裘的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
原晢玩着一滑到底的好友列表,这种偷奸耍滑的事情根本没办法向谁提及,他只能继续等待。
只要那个姓裘的敢回来,他就敢当即敲诈一笔。
哼,简直太过分了。
脑袋越来越沉。
原晢拆开一颗薄荷糖,沁凉的薄荷香气很快将他袭绕,因为接吻而产生的躁动也逐渐平复下来。
他迷迷糊糊地靠倒在沙发上,任由那扇晶透的大门把自己带入另一个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