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不管要不要付这笔违约金,他都去不了澳洲了。原晢知道的。
“现在办公室的位置还没定下来,合同应该都还在家里,到时候你回家对一下,把东西都拍给我,这情况我来处理。”鲍智宁说。
说罢,鲍智宁朝原晢示意了一下手里的烟,似是恳求:“就一支。”
他实在是心烦至极,并非诚心在小辈面前自毁形象。
深吐了几口烟后,鲍智宁继续下一个话题,语气还算轻松:“今早的监控出来了,你妈妈没有闯红灯,她知道来不及就退回安全岛了,是那辆车自己失控撞岛,负全责。”
“这账稍后再和他们算,不着急。”
“狗逼玩意儿。”
原晢也同样松了一口气。
怪不得,刚刚他在咨询台问路的时候,中午那几个声嘶力竭的家属一看到他就撒腿跑了,大概是怕被讹上吧。
人性,见怪不怪了。
这笔账,他会慢慢替母亲算清楚。
“对了,你下午考试怎么样?”鲍智宁顿了一下,突然就换了个话茬。
“嗯?”原晢有点懵,答道:“挺好的。”
“写完了吗?”鲍智宁问。
“写完了。”原晢说。
“今天下午……考的是什么?”像是确认他有没有去考试似的,鲍智宁突然就变了副审视嫌犯的眼神,话里话外都带着明显的斟酌意味。
“英语。”
“感觉怎么样?”
“还行。”
“只是还行?”
“大概能拿满吧。”原晢风轻云淡地打着报告。
“卧槽?!”鲍智宁吓得烟都要掉了,落下的红灰直接烫了他一脚,“你这么牛逼的?”
“嗯。”原晢认真地点点头。尽管他写题时耳边的长鸣音并没有完全消散,但那点声音并不影响听力发挥,他甚至还提前交卷了,否则也没办法在天黑前重新赶回医院。
“鲍叔,谢谢您。”
看到被鲍智宁别在腰间的车钥匙,原晢非常诚恳地朝他鞠了一躬。
考试结束之后,原晢并没有看到停在街边的越野车。
越野车已经回到单元楼下了。比他还早。
鲍智宁是一个心很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