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骆鸣岐能做的实在不多,毕竟对方听不进去骆鸣岐说的话,即使是听进去了一部分,骆鸣岐也不会觉得对方是被自己给劝动了。
但是即便如此,骆鸣岐也不能放着骆平昌不管。
在回去的路上,骆鸣岐跟凤来仪交代了一番,然后就去了骆平昌的马车。
没错,骆平昌是坐马车的,他身上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太多,也伤的太深,所以若是使用骑马的话,说不定骆平昌根本就坚持不到回去。
骆平昌是想要回去的,毕竟即使骆逸予已经死了,他也想要回去,看看对方的坟墓。
骆鸣岐干打赌,如果不是还有这一点执念,骆平昌估计连被人保护都不愿意,说不定就直接心存死志,死在战场上了。
骆平昌在看到掀开帘子进来的人是骆鸣岐之后,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说道:“你如今不跟着你的妻子温存,来找我干什么?”
“我的妻子也很担心你的情况,毕竟你是她仰慕了很久的战神。”骆鸣岐坐在骆平昌的对面,一副不打算走了的样子。
骆平昌闭上眼睛,很是不耐烦,他说道:“你来是要做什么?别告诉我就是为了表达你妻子对我的仰慕吧?”
“我很好奇,三哥,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凤来仪,为什么?”在骆鸣岐说出这个问题之后,骆平昌根本就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他偏过头,不说话了。
骆鸣岐接着说道:“是因为是她将六哥的死讯说出来的吧,六哥估计当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他更想你,所以即使知道凤来仪可能会被你埋怨,但是也依然这么做了,因为他知道,若是拜托的人是凤来仪,不仅我不会阻拦,还会帮助她将六哥想要送到的东西送到你的手里。”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我承认,我是在迁怒凤来仪,但是也仅仅只是不愿意跟她说话而已,我自认为即使没有迁怒,我和一个女人保持距离也是应该的,但是你现在在做什么?在兴师问罪么?!”
“当然不是,我为什么要兴师问罪?”骆鸣岐摇摇头,笑了笑,说道:“三哥,你知道吗,当时其实很多人都不愿意让我们告诉你六哥已经死了,我们都知道六哥对你很重要,但逝者已逝,我们更担心的是你的状态,说到底其实似乎我任性了,若是我将这件事隐瞒下去,说不定三哥你如今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你竟然还想过隐瞒?!”骆平昌睁开通红的眼睛,眸中全都是显而易见的怒火。
但是骆鸣岐一副淡然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受到对方的影响。
骆平昌似乎也觉得自己挺没意思的,毕竟骆逸予的死本来就不是骆鸣岐的错。
这到底只是那些臣子们为了攻歼当时的国师而做出的事,虽然具体是谁他并不知道,但是骆鸣岐已经将所有的大臣都给抓起来了,即使骆平昌很生气又怎么样,毕竟骆鸣岐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最好。
这次回去,他们也绝对可以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知道到底是谁一手策划了当时的事件。
但是即使将所有的凶手都凌迟了又能怎么样呢?
骆逸予已经死了!
“是,六哥已经死了!但是你还活着!”骆鸣岐几乎想要紧紧抓住对方的脑壳拼命摇晃,让对方清醒一点。
骆平昌一直都是她觉得最憨厚的人,但是没想到对方的固执竟然和骆逸予有的一拼,根本就不是骆鸣岐自己可以劝得动的。
果然,在骆鸣岐说完了这句话之后,骆平昌依然是那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甚至都不稀罕搭理她。
骆鸣岐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三哥,若是六哥回来了看到你这一副样子,就不会生气么?”
“但前提是他可以回来。”骆平昌说。
在骆鸣岐问他若是骆逸予回来的话会不会对他生气,答案当然是会的,但是那又如何呢,骆逸予已经死了,就连尸体都已经下葬了,难不成骆鸣岐可以让一个人死而复生?
这怎么可能。
骆平昌不知道骆苋阙死而复生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敢往这个方向想,但是即使知道了骆苋阙死而复生的事情,其实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毕竟如今已经没有那个可以为了某个人献祭的国师了。
当时骆鸣其实也是疑惑过的,毕竟骆逸予和骆苋阙对于国家的分量几乎是一样的,但是为什么国师最后选择了骆苋阙,而不是选择骆逸予呢?
这一点骆鸣岐和司少渠讨论过,但是最后讨论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当时国师虽然给司少渠讲了不少东西,但是并没有提到关于选择的东西,这让骆鸣岐有些遗憾。
早知道就在国师死之前多跟对方聊聊天了。
有些时候,总是在人死之后才知道自己曾经错过了什么,也正是在国师死之后,骆鸣岐才知道对方曾经竟然并不是一个天分很好的人,也知道了他当年和她这个身体的母亲黎疏影的渊源。
但是现在,即使骆鸣岐想要取证,也根本没有可以取证的人了。
骆鸣岐没来由地有些烦躁,她说道:“三哥,我还是劝你,即使六哥已经去了,你也要当做六哥没有去,不然六哥一定会生气的。”
说完,不等着骆平昌回答,便已经离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劝,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骆平昌到底听懂了没有。
估计是没有的吧,毕竟骆平昌是最不信鬼神之说的了。
即使他想要让骆逸予如梦,也不代表着他忽然就相信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