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针落可闻的死寂。
整个地下实验室,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声音。
唐火舞双手捧着那枚警徽,微微躬着身。
那枚徽章,曾是她的一切,是她的骄傲,是她的信仰。
汗水,早己将她黑色的作战背心彻底浸透。
布料紧紧贴合着她起伏不定的胸膛,勾勒出惊心动魄的D罩杯轮廓,和那一道被汗水濡湿的深邃沟壑。
战斗后的燥热,混合着屈辱的潮红,在她小麦色的肌肤上蒸腾。
她捧着警徽的手,在无法抑制地颤抖。
那一声同样颤抖的“长官”,是她压垮自己全部尊严后,发出的最后声音。
她身后,那些曾经桀骜不驯的特警队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们的目光在队长屈辱的背影和那个神魔般的男人之间游移,
最终,在那道人形的合金缺口前,化作了无声的臣服。
“长官!”
整齐划一的低吼,是集体骄傲的碎裂声。
幸存者们空洞的眼眶里,重新燃起了光。
那不再是仇恨,而是一种见到救世主的,近乎癫狂的崇拜。
然而。
作为这一切焦点的陈夜,没有任何反应。
他没有去接那枚警徽。
他甚至,没有多看唐火舞一眼。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神情淡漠,眼神深邃得如同万古长夜。
仿佛眼前这上百人的臣服,这烈焰玫瑰的低头,不过是路边一粒无关紧要的尘埃。
这种极致的无视,比任何羞辱性的言语,都更像一把刀,狠狠扎进了唐火舞的心脏。
空气,凝固了。
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
唐火舞捧着警徽的手,僵在半空,像一尊尴尬的雕塑。
收回,是抗命。
递前,是自取其辱。
一张英气逼人的俏脸,瞬间涨得血红。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苏清雪动了。
她挣脱唐火舞的搀扶,站稳了身子。
莲步轻移,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陈夜的身侧。
实验室的空气,似乎随着她的走动,凭空冷了几分。
她那双清冷的琉璃美眸,平静无波地扫过唐火舞,没有敌意,却带着一种冰雪般不容置喙的威严。
那是一种天然的,宣示主权的姿态。
下一秒,在所有人,尤其是唐火舞几乎要喷出火的注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