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奇中文网

第八十二章 神经匕首里的混沌余息（第1页）

星环集市的地下仓库里，平衡场的金属网还在微微震颤。林默用绷带裹紧肩膀的伤口，神经匕首划破的地方泛着淡淡的灰色——混沌之母的能量残留在伤口里，像根细小的冰刺，时不时传来刺痛。

“这能量不对劲。”小薇的紫色晶体悬在伤口上方，晶体表面的螺旋纹突然扭曲，“它在模仿秩序能量的波动，却藏着混沌的侵蚀性。如果不彻底清除，会顺着血液钻进你的意识。”

艾瑞克蹲下身，牧者之匕的金光轻轻点在伤口上。金色能量像细针般扎进灰色残息，林默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看见那些灰色能量正被金光一点点剥离，化作细小的光点消散在平衡场中：“混沌之母比我们想的更狡猾。她故意留下这点能量，是想让我们以为她己经退走，其实在暗中观察平衡场的弱点。”

仓库角落，铜牙正被遗民志愿者看管着。他的机械义眼己经关闭，露出原本浑浊的眼球，此刻正死死盯着地上那把神经匕首——匕首的金属柄上，隐约缠着一缕极淡的灰色雾气，与林默伤口里的能量同源。

“那把匕首……”铜牙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是艾瑞克给我的‘信物’，说能证明我对净化者的忠诚。刚才我刺向你时，匕首突然发烫，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刀柄钻进了我的胳膊……”

林默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想起在基站裂缝前，混沌之母的爪子上也有相同的灰色雾气。他示意小薇用晶体扫描匕首，果然在刀柄的缝隙里，发现了一团蜷缩的灰色能量——那是混沌之母的一缕意识残片，正以神经匕首为载体，缓慢渗透周围的环境。

“她在利用净化者的武器当‘特洛伊木马’。”艾瑞克的脸色凝重，牧者之匕的金光对准匕首，“这把神经匕首能干扰意识连接，正好方便她的残片悄无声息地侵入共鸣体的意识。如果让它混进遗民的据点……”

“不能销毁它。”小薇突然拦住艾瑞克，晶体的光芒与匕首上的灰色残片产生共鸣，“你看，残片里藏着混沌之母的意识流——是她对古神之眠的记忆！如果能解析这些记忆，我们就能知道艾瑞克的最终献祭计划到底是什么！”

林默想起爷爷实验室里的“记忆提取器”，那是个由齿轮和镜片组成的旧装置，能读取附着在物品上的残留意识。他立刻让遗民志愿者去铁锈帮的旧据点取回装置，自己则用标记的能量，在匕首周围织了一道金色的防护网，防止残片逃脱。

等待的间隙，铜牙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捂着胸口，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举着一朵皱巴巴的向日葵，笑得露出两颗缺牙。“这是我女儿，小花。”铜牙的声音带着哽咽，“她总说，向日葵跟着太阳转，不是因为喜欢秩序，是因为知道哪里有光。”

小薇的晶体轻轻碰了碰照片，紫色光芒在照片上流动，浮现出小花的记忆碎片：她在根茎聚落的田埂上奔跑，织网者教她辨认记忆藤蔓，手里还攥着半块林默送的齿轮糖果。“织网者在好好照顾她。”小薇的声音柔和下来，“她说等你回去，要教你种‘记忆花’——那是用珍贵记忆当肥料的花，开出来的花瓣会闪烁着回忆的光。”

铜牙的眼泪掉在照片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他突然站起身，踉跄着走向那把神经匕首：“我知道怎么逼出残片里的记忆。铁锈帮有种‘意识灼烤术’，用自己的痛苦记忆当燃料，能让物品里的残留意识被迫显现。让我来……就当是我赎罪。”

林默刚想阻止，却被艾瑞克拉住。艾瑞克摇摇头，眼神复杂：“让他试试。痛苦记忆产生的混乱能量，正好能刺激混沌残片，比单纯的秩序能量有效。而且……他需要一个机会证明自己。”

铜牙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神经匕首的刀柄上。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最痛苦的记忆——小花被净化者抓走时撕心裂肺的哭喊，自己为了活命不得不背叛同伴的屈辱，还有每次执行任务时，机械义眼里小花的照片被血污覆盖的画面。

这些痛苦的记忆化作暗红色的能量，顺着铜牙的手掌，流进神经匕首。匕首上的灰色残片突然剧烈跳动，像被火烤的虫子般扭曲，残片里的意识流开始变得清晰——那是古神之眠的画面：一座巨大的黑色祭坛，祭坛周围刻满了与秩序水晶相同的符文，艾瑞克站在祭坛中央，手里举着一个透明的容器，里面装着小薇的意识碎片。

“他要献祭小薇的意识！”林默的声音带着震惊，标记的金光突然暴涨，“艾瑞克想用水晶的能量，将小薇的意识与牧者的核心绑定，让她成为‘新的秩序容器’，彻底激活牧者的力量！”

残片里的画面继续流动：古神之眠的深处，有一扇由挪威岩画组成的石门，门上的符号与林默标记上的纹路一模一样。艾瑞克的声音从残片里传出，带着狂热的兴奋：“只要打开‘起源之门’，让牧者吸收现实与幻界的双重秩序能量，绝对秩序的时代就会降临！”

就在这时，神经匕首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灰色光芒。混沌之母的残片似乎察觉到被解析，猛地挣脱铜牙的意识束缚，化作一道灰色的光流，冲向仓库的通风管。林默早有准备，标记的防护网瞬间收紧，将光流牢牢困住。

“抓住它了！”小薇的晶体飞至防护网前，紫色能量顺着网眼钻进光流，“我能让它暂时稳定！只要我们将残片注入平衡场，就能用它的意识流定位古神之眠的具置！”

艾瑞克立刻将牧者之匕插进防护网的能量节点，金色能量与小薇的紫色能量交织，形成一道双色光带，缓缓将灰色光流导入备用意识枢纽。枢纽的屏幕上，古神之眠的三维地图逐渐清晰，黑色祭坛、起源之门、还有艾瑞克布置的防御工事，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成功了！”林默松了口气，肩膀的伤口因刚才的紧张，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看着屏幕上的起源之门，突然想起小薇送他的《神经漫游者》，书页夹层里的叶脉书签，纹路竟与石门上的岩画符号完全吻合——原来那不仅是深渊坐标，还是打开起源之门的钥匙。

铜牙踉跄着走到屏幕前，看着古神之眠的地图，突然指向祭坛下方的一条隐蔽通道：“这里是净化者的秘密逃生通道，我当年帮他们运送物资时走过。通道尽头连着一片‘意识沼泽’，那里的能量能屏蔽所有探测，正好能用来潜入。”

就在众人讨论潜入计划时，备用意识枢纽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古神之眠地图开始扭曲，黑色祭坛的符号闪烁着红光，起源之门的周围，浮现出无数蠕动的黑色影子——那是被牧者碎片感染的意识体，正源源不断地聚集在古神之眠，准备为最终献祭保驾护航。

“艾瑞克知道我们解析了残片！”艾瑞克的声音带着急切，屏幕上的黑色影子突然转向星环集市的方向，“他在调动古神之眠的守卫，要来摧毁我们的备用意识枢纽！”

林默的标记突然与枢纽产生共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黑色影子的意识里，既带着净化者的秩序偏执，又透着混沌之母的侵蚀性——他们己经被两种力量同时污染，变成了“混沌秩序体”，既不受平衡场的约束，也不怕普通的意识攻击。

“我们必须立刻转移。”林默当机立断，让遗民志愿者带着备用意识枢纽前往根茎聚落的秘密据点，“铜牙，你熟悉逃生通道，带我们去古神之眠！艾瑞克以为我们会守在这里，正好出其不意！”

铜牙握紧手里的照片，用力点头：“我知道有条近路，能穿过沉渊的意识乱流，比走净化者的官方通道快三个小时。”

小薇将那把神经匕首收好，晶体的光芒包裹着匕首，防止残片再次作乱：“混沌之母的意识流里，还有个模糊的画面——艾瑞克在祭坛上，摆放了三枚‘秩序钥匙’，说是打开起源之门的关键。其中一枚，长得很像你脖子上的吊坠，林默。”

林默下意识地摸向脖子，那里挂着一枚银色的齿轮吊坠——是爷爷失踪前送他的生日礼物，齿轮的齿牙上，刻着与起源之门符号相同的纹路。他突然明白，爷爷早就知道他会卷入这场纷争，所有的线索，都在不经意间为他铺好了路。

三人跟着铜牙，走进仓库深处的秘密通道。通道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墙壁上的荧光苔藓照亮了前方蜿蜒的路。林默的标记在黑暗中闪烁着暖光，像一颗引路的星，而他的肩膀上，那道被神经匕首划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那是混沌之母留下的提醒，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通道尽头的微光中，隐约能听到沉渊的意识乱流发出的呼啸，像无数被遗忘的意识在呐喊。林默握紧脖子上的齿轮吊坠，与小薇、艾瑞克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知道，古神之眠的祭坛上，等待他们的不仅是艾瑞克的最终献祭，还有混沌之母与牧者的暗中勾结——这场关于秩序与混沌的决战，终将在起源之门的面前，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