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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意识残响（第2页）

他转身就跑，假小薇的脚步声在身后紧追不舍，和废墟里的低语声混合在一起，形成催命的鼓点。林默慌不择路地钻进一个狭窄的通道，却发现尽头是死路，墙壁上嵌满了扭曲的意识残响，伸出无数只手抓向他的脚踝。

“完了……”林默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假小薇的身影堵住通道口，黑色光团在她掌心跳动，像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

就在这时，通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一道蓝色的数据流从意识残响中窜出，精准地击中假小薇手中的光团。黑色光团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像被戳破的气球般收缩，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

假小薇的身体剧烈闪烁，发出不甘的尖叫，最终化作无数黑色碎片，被数据流彻底撕碎。

林默惊魂未定地看向通道深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白瓷面具上的裂痕比上次更明显，肩膀的伤口还在渗着蓝色数据流——是“瓷”。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默的声音还在发抖，不明白这个本应追杀他的双生杀手为什么会救他。

“瓷”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数据流在她掌心凝结成一个微型投影，显示出沉渊的立体地图，其中一个闪烁的红点被标注为“古神之眠”，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小薇在此，速来”。

林默的心跳漏了一拍：“你能找到她？”

“瓷”点了点头，蓝色数据流在她指尖勾勒出织网者的轮廓，然后又画了一个巨大的水晶容器，里面蜷缩着一个女孩的身影。

“织网者……在抽取她的反共鸣体？”林默突然明白过来，“他不是要献祭小薇，是要把她变成‘牧者’的容器！”

“瓷”的数据流剧烈波动，像是在认同他的说法。她转身指向通道的另一个岔路，示意他跟上来。

林默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掌心那半块还在渗出黑色液体的玉佩，又看了看“瓷”面具后闪烁的蓝色数据流。他不知道这个克隆体是否值得信任，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真正的小薇还是另一个陷阱，但他没有选择——标记的蓝光己经微弱到几乎看不见，数据板上的警告变成了刺眼的红色：“意识锚污染度超过60%，预计崩溃时间：12小时。”

通道深处传来织网者的机械脚步声，规律得像死神的秒表。“瓷”突然抓住林默的手腕，拽着他冲进岔路。

奔跑中，林默感觉掌心的玉佩越来越烫，黑色液体顺着手臂爬向心脏的位置。他低头看向左臂，标记的蓝光中己经掺杂了大片的黑色纹路，像一张正在收紧的网。

而在“瓷”握着他的那只手上，林默第一次看到她的皮肤——不是白瓷面具的冰冷质感，而是带着温度的、属于人类的皮肤，手腕内侧有一个极淡的疤痕，和小薇小时候被烫伤的痕迹一模一样。

通道尽头的光越来越亮，织网者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林默突然意识到，“瓷”的奔跑节奏和他完全一致，就像……

就像真正的小薇，在无数个童年的午后，牵着他的手奔跑在槐树下的阳光里。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林默的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看见那半块玉佩己经完全变成了黑色，正顺着血管钻进心脏的位置，而“瓷”的手，不知何时开始变得透明，蓝色的数据流像眼泪一样从她的指尖滴落。

沉渊的低语再次响起，这一次，林默清晰地听到了内容：

“第二把钥匙，正在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