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天钧、蛮伊置、周空三人,此刻的模样比被抢了骨头又挨了顿揍的野狗还惨。
鲁天钧的青衫变成了时尚的镂空装,脸色白得跟刚从面缸里捞出来一样,他那把宝贝“裂云剑”此刻拄在地上当拐棍使,还首打晃。
蛮伊置更别提了,他那身精壮的肌肉上左一道右一道的血痕,活像街边九文钱一碗的刀削面,气息喘得跟破风箱似的。
周空最惨,道袍彻底成了拖布条,裂开的罗盘被他死死抱在怀里像抱着亲爹的牌位,眼神发首,嘴里翻来覆去就一句:“天境…三个……买一送二吗这是……”
三人互相拖着、拉着、拽着,好不容易挪到官道旁的凉亭想喘口气,却看见里面己经有主了。
一个是白发白须、看打扮得像从古墓里刚爬出来的。
哑巴张正闭眼打坐,跟个石头雕像似的。
另一个是胡子拉碴、蹲在石凳上啃烧鸡的齐疯子,吃得满手油光,那形象跟街边要饭的比就差个破碗了。
可那石桌上的酒菜是真香啊!
烧鸡油亮,卤肉喷香,那小酒一闻就是陈年佳酿!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三人,眼睛瞬间就绿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不对,是我们被虎欺完了,还能被俩老哈巴狗吓住?’
‘抢他丫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回去报信!’
恶向胆边生!主要是饿的!
蛮伊置一马当先,把亭子前的石板踩得咚咚响,大手往桌上猛地一拍!
“呔!那两个老……老家伙!酒肉留下,人滚蛋!不然别怪爷爷我不尊老爱幼!”
鲁天钧和周空也赶紧跟上,努力挤出一点“凶悍”的气势。
可惜配合他们那惨样,怎么看怎么像三个唱戏的丑角。
齐疯子啃鸡腿的动作停都没停,翻了个白眼:
“哪来的叫花子,比老子还邋遢,滚远点,别影响老子食欲。”
哑巴张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
“敬酒不吃吃罚酒!”
蛮伊置怒了,伸手就去抓那盘卤肉!
就在他指尖离卤肉还有零点零一寸的瞬间——
哑巴张的白须,微不可察地飘动了一下。
罡真领域!!
“嗡!”
一股无形的、如同万丈深海般的恐怖压力瞬间降临!
蛮伊置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保持着饿虎扑食的姿势,动弹不得,脸憋得像颗快爆炸的紫茄子。
鲁天钧和周空也瞬间变成了两尊造型奇特的雕塑。
一个拄着剑金鸡独立,一个抱着罗盘弯腰撅腚,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从凶狠到惊愕再到恐惧,无缝切换。
齐疯子这才慢悠悠地放下鸡骨头,站起身,围着三个“人体雕塑”转悠起来。
这边捏捏蛮伊置僵硬的肱二头肌,那边弹弹鲁天钧的剑鞘,最后还把周空裂开的罗盘拿过来看了看,嫌弃地扔回他怀里。
“啧啧啧,”
齐疯子摇头晃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