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支书来到公社,正巧遇到了乡长。
乡长说:“你这么心急火燎的,是不是过来送给王书记骂的?”
李书记连忙打听王书记他们回来的情形。
乡长说:“王书记十分上火。他想不到啊,那秦柏表面谦恭逢迎,内心实则不满。借着鬼上身的把戏指桑骂槐,宣泄情绪。”
“王书记误会了……”
李支书正待解释,乡长摆手止住,说:“你不要跟我解释,要解释找王书记去。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他昨天一路上都在骂你,骂遍了你十八代祖宗。”
“不怪王书记要骂,事情确实没有办漂亮。骂我三十六代祖宗都是该的。”李支书涎皮赖脸地说。
乡长说:“你倒有自知之明。”
“秀丽呢?秀丽一定哭得一塌糊涂吧?”
李支书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王秀丽身上,如果王秀丽的心意己改,戏就没有下文了。
“秀丽这孩子倒是痴心。她爸爸骂得越厉害,她就哭得越狠。父女俩打嘴仗,一个不让一个。谁叫你外甥长得一表人才呢!”
“一般,一般。是秀丽看得起我外甥。说明我外甥跟他有缘。我们不能让一对有缘人最终劳燕分飞。乡长,你说是不是?”
“秀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然希望她能找到好的归宿。但王书记的主我做不到。一切都看你的能耐了。”
“你也帮着敲敲边鼓。你我是双方的红媒,把这十八桌的红媒酒给吃定了。”
“尽力吧。”
像有人从肩上分了些担子,李支书感觉得轻松了些,李支书朝乡长拱一拱手,说:
“有劳了。”
“别跟我玩拽文。王书记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我们自当为他分忧解愁。为女儿的婚事,王书记愁白了头。难得碰到一个父女都中意的对象,我们再努力撮合撮合,看看能不能为他尽早了却这桩心事。”
“对对对。”李支书连连附和。
乡长忽然笑眯眯地凑到李支书跟前,轻声地说:“你外甥长得这么帅,会不会像你一样风流成性?”
李支书的风流韵事不少,他瞒妻瞒儿瞒大众,但在干部堆不是秘密。
李支书笑着说:“我们都彼此彼此,年轻人谁知道呢?不管这么远了。”
“好好好,不管这么远。后话后提。”乡长拍拍李支书的肩膀说:“男人嘛,可能都差不多。我们两个都是男人嘛!”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李支书也哈哈大笑。
乡长说:“我们两个聊得来,有功夫再聊。”
说着,径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李支书在公社的门口徘徊了一阵。
他拿不定主意是否首接去找王书记。
隔了一夜,王书记的气有没有消?
多年一把手的经历养成了王书记说一不二的个性,王书记一旦铁了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但是,他有个弱点,就是十分疼爱女儿,一心要为女儿找个如意郎君。放着现成的秦柏不要,一时半会难找第二个。
只要有一线希望,也要将这件事圆过来。
主意既定,李支书推着自行车往公社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