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种条件,难找。上无父母帮衬,下无兄弟姊妹相助,光杆司令一个。”
“依我看,张二寡妇不错。你可能嫌人家二婚。算我没说。”
“二婚不二婚倒是小事。问题是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中我。你不管我的事,我一辈子打光棍,也乐得逍遥。”
秦柏说:“你难不成是和尚投的胎?就没有点春心萌动?”
罗汉臣笑着说:“萌动了又怎么样?又不能去找老母猪?”
“汉臣,我和你说句体己话。我这人色心有些重,自从迷上王雅琴,老是梦到她,夜里不晓得走了几回漏,我己经不能算了。”秦柏淫笑着说。
“呸!这种话你也说给人听。”
“啊,我知道了,汉臣你也做过这样的梦。梦到的是不是张二寡妇?”
被秦柏说中了秘密,罗汉臣的脸上有些羞红:“你别胡说八道。被人听到了,以为我们两个都是大淫贼呢!”
“怕什么?意淫又不犯法。我还以为你和我不一样呢?原来也有七情六欲。汉臣,不要过分压抑自己,有想法就大胆地去追求。我追求王雅琴,在你们看来,赛如犯了滔天大罪,其实很正常。遇到心爱的人,不努力去追求,是怂包。追求得到还是追求不到,那是另外一回事。至少失而无怨。”
罗汉臣听秦柏一番话,似乎觉得也有道理。对比起来,自己则顾虑重重,不晓得被什么紧箍咒咒着。同时,也为当初阻挠秦柏追求王雅琴而感到有些歉疚。秦柏和丁一鸣追求王雅琴,是公平竞争,自己乱掺和什么劲呢?好在现如今事态明朗,各有所属,也算不错的结局。罗汉臣想着趁机化解一切纠葛,大家和和谐谐,快快乐乐,便说:“你这么说,我放心了。王雅琴与丁一鸣情投意合,你也知难而退,得攀高枝。从此大家相安无事,相互祝福。这样的结局很好。一个生产队,总共没有多少人,搞得西分五裂的,也不成个样子。”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秦柏附和道。
两个人越说越投机,仿佛又回到童年的时光。
眼看着太阳当了中,人们也陆续回到打谷场。
“罗汉臣,你怎么也学会偷懒了。”
任保福挑着满满一担莲蓬到了打谷场就嗔怪罗汉臣。
罗汉臣说:“都挑来了吗?”
“不挑来,难道还扔河滩边。你看,连丁一鸣都用上了。”任保福卸下担子,指向丁一鸣。
只见丁一鸣弓腰驼背地挑着一担莲蓬进入场角,一会儿换左肩,一会儿换右肩,好不容易捱到场中心,放下担子,如释重负,雪白的脸胀成了紫肝色。
罗汉臣说:“一鸣,你不简单。”
秦柏也跟着说:“丁一鸣表现越来越出色。”
丁一鸣气喘吁吁,没有力气回应他们。
王雅琴过来搀着丁一鸣,说:“坐那草垛上歇一歇。”
丁一鸣跟着王雅琴到草垛上坐下,王雅琴拿出手帕给他擦汗,说:“不要硬逞能,路上多歇几回,也不至于这样了。”
“没事。”丁一鸣终于缓过劲来,说:“你别说,出了这身汗,现在往这儿一坐,倒感觉到从没有这么舒服过。”
王雅琴嘻嘻地笑着说:“我刚才担心你一口气出不来别上了西天呢。”
“哪舍得这么早上西天?就是上西天,也要带着你呀。”
“贫嘴。”
王雅琴掐了一把丁一鸣娇羞地说。
“打情骂俏呢。”
王雅琴一惊,抬眼看是秦会计,马上脸容正色道:“秦会计不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