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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陌路疑隙邪徒现（第2页）

“滋啦”一声，桃木钉刺中符文时，黑袍人发出声凄厉的惨叫，短杖上的邪气瞬间淡了下去。李清玄趁机夺回桃木剑，一剑刺中他的肩膀，黑色的血液从伤口流出来，滴在地上时“滋滋”响，把青砖都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可就在这时，左边的黑袍人突然转身，举着刀往角落里的小女孩冲去——他要抓孩子做人质！李清玄和艾琳娜都来不及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光往孩子的方向去，女孩的母亲尖叫着扑过来，想用身体护住女儿，却被黑袍人一把推开，重重撞在墙上，嘴角流出了血。

“不要！”女孩的哭声终于破了功，抱着布偶缩在角落里，浑身发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光从门外射进来，带着符纸的焦香，精准地砸在黑袍人的后心。黑袍人身体一僵，短刀“当啷”掉在地上，重重摔在地上时，后心的黑袍己经烧出个大洞，焦黑的皮肤上还沾着符纸的灰烬。

李清玄和艾琳娜转头看去，只见个穿蓝色道袍的年轻道士站在门口，手里还捏着张烧了一半的“驱邪符”，脸上沾着些灰尘，却笑得很亮：“师兄！我来帮你了！”

是志明！

“你怎么来了？”李清玄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时，才发现志明的道袍上沾着不少泥，裤脚还破了个洞，显然是赶路赶得急。

“师父说你可能会遇到影罗教的人，让我带着‘暖阳符’下山找你。”志明一边说，一边掏出个布包，里面装着十几张符纸，还有个小瓷瓶——瓶里是龙虎山的“疗伤丹”，“我跟踪影罗教的人到了这里，刚想进来，就看见他们要伤孩子。”

为首的黑袍人见来了援兵，知道打不过，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瓷瓶——瓶里的液体黑得像墨，和卡伦逃走时用的“遁形雾”很像，却更浓，邪气也更重。“你们等着！影罗教不会放过你们的！墨天行大人很快就会来抓你们，定魂玉和五行灵晶，迟早是我们的！”

他把液体往地上一洒，黑雾瞬间裹住他和剩下的黑袍人，李清玄和艾琳娜赶紧追上去，却被黑雾挡在后面——这黑雾比卡伦的厉害多了，桃木剑刺进去时，竟被邪气缠得拔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黑雾散了，黑袍人没了踪影。

面馆里终于安静下来。村民们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围着李清玄三人不停地道谢，女孩的母亲抱着女儿，跪在地上给他们磕头，眼泪把衣襟都打湿了：“多谢道长，多谢姑娘，要是没有你们，我们娘俩今天就活不成了。”

李清玄赶紧扶起她，从符箓袋里掏出五张“平安符”——这些符是他用朱砂混着指尖血画的，比普通的平安符更管用，“您把符贴在门上、窗户上，再给孩子带一张，邪祟不敢靠近。要是再遇到危险，就往龙虎山跑，师父会派人来救你们。”

志明蹲在面馆老板身边，掏出“暖阳符”贴在他胸口，又喂他吃了颗“疗伤丹”。符纸的红光渗进老板的身体里，他原本苍白的脸渐渐有了血色，呼吸也平稳了些。“他只是失血多了，明天就能醒过来。”志明说着，又给其他受伤的村民递了些草药。

艾琳娜走到黑袍人掉在地上的短刀和短杖旁，蹲下身仔细看。短刀的刀身上刻满了黑色符文，符文的纹路比她母亲笔记里画的更复杂，像是多了些西方的血术符号；短杖的杖芯是根黑色的骨头，凑近闻时，能闻到股淡淡的尸味。她用银色十字架碰了碰短杖，十字架瞬间亮了起来，短杖上的邪气像遇到阳光的雾，很快就散了，符文也变得黯淡。

“这些符文被强化过。”她站起身，对李清玄和志明说，“除了能操控邪祟，还能吸活人的阳气——刚才黑袍人提到的‘墨天行’，应该就是影罗教东方分支的首领，也就是我母亲说的‘叛道修士’。”

“墨天行……”李清玄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想起玄机子说过，墨天行当年修炼“尸魂术”时，曾用活人做过实验，后来被发现了才逃下山。要是这人真成了影罗教的首领，手里又有符文和尸邪，后果不堪设想。

“师兄，你认识这个墨天行？”志明看出他的不对劲，凑过来小声问。

“小时候听师父提过，是几十年前被逐出师门的师叔。”李清玄压低声音，“他懂龙虎山的道法，还会‘尸魂术’，我们以后对付他，得更小心。”

艾琳娜从怀里掏出笔记本，翻开新的一页，用炭笔写下“墨天行”三个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道士轮廓，轮廓的手里拿着根短杖——和黑袍人的短杖很像。“不管他是谁，我们都得找到他。他知道五行灵晶的线索，还知道影罗教的据点，只有抓住他，才能阻止卡伦打开界域裂缝。”

李清玄点了点头，看向窗外的月亮。那月亮己经升到了中天，银白色的光洒在面馆的木桌上，给地上的血迹镀上了层薄霜。他知道现在不能歇，影罗教的人跑了，肯定会去给墨天行报信，说不定还会去抢五行灵晶。

“志明，你先带村民们去衡州城——那里有官府的兵，邪祟不敢去。”李清玄把定魂玉的玉盒递给志明，“你把这个先带回龙虎山，交给师父，就说我和艾琳娜去追影罗教的人，找到他们的据点就会送信回来。”

“不行！”志明立刻把玉盒推回去，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剑，挺了挺胸膛——他以前跟在李清玄身后时，连画符都会手抖，现在却站得笔首，“我跟你们一起去！师父说我长大了，能帮师兄做事了，而且我还带着‘疗伤丹’，能帮你们治伤。”

李清玄看着他眼里的坚定，心里软了软。他知道志明这几年很努力，符箓术和剑法都进步得快，于是点了点头：“好，那你跟我们一起去，但遇到危险，一定要听我的，不能硬拼。”

艾琳娜走到角落里的小女孩身边，蹲下身，从脖子上解下那片桃木牌——就是刻着“安”字的那片，轻轻放在女孩的手里。“这个送给你，”她说着，用指尖碰了碰桃木牌，“这上面有我母亲种的月见草汁，能保护你，邪祟不敢靠近。”

女孩捏着桃木牌，小声说了句“谢谢姐姐”，然后把牌藏进了布偶的肚子里——那里是她最宝贝的地方。她的母亲又要道谢，却被艾琳娜拦住了：“您好好照顾孩子，就是对我们最好的谢礼。”

处理好面馆的事，三人趁着月色往影罗教教徒逃走的方向追去。艾琳娜走在最前面，她的吸血鬼血脉让她能在黑夜里看清路，还能顺着空气中残留的邪气追踪。月光洒在她的金发上，像镀了层银，她时不时会停下来，用指尖碰一碰路边的草叶——草叶上沾着黑袍人留下的邪气，能帮她确认方向。

“他们往西南走了。”艾琳娜指着前面的一条小路，小路两旁的树木很密，树枝交错着挡住了月光，“邪气很浓，应该刚走没多久，而且他们的速度慢，可能是因为刚才受伤了。”

李清玄掏出罗盘，指针果然指向西南，顶端的黑气比之前更浓了，还在微微跳动，像是在和邪气呼应。“他们可能要去靖王墓。”他推测道，“那里有邪气，适合他们疗伤，而且离樟树镇近，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志明点了点头，把“疗伤丹”的瓷瓶揣进怀里，握紧了桃木剑：“我们快点追，别让他们跑到古墓里——要是他们激活了里面的阵法，就难对付了。”

三人加快了脚步，小路越来越陡，周围的树林也越来越密。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偶尔有夜鸟被脚步声惊飞，发出“扑棱棱”的声响。艾琳娜的速度越来越快，瞳孔里的暗红也越来越亮，她能清楚地闻到邪气里的血腥味——黑袍人的伤口还在流血，留下的痕迹很明显。

追了大约一个时辰，他们来到了一片山谷前。山谷的入口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谷口的地上留着黑色的液体痕迹——和黑袍人洒在面馆的“遁形雾”是同一种。山谷里弥漫着淡淡的黑雾，雾气里的邪气比外面浓十倍，还带着股熟悉的“聚邪阵”味道。

“他们进山谷了。”艾琳娜的声音压得很低，她从怀里掏出那枚银色十字架，十字架上的符文在黑雾里闪着淡光，“山谷里的邪气是‘聚邪阵’引过来的，他们在里面疗伤，还可能布了陷阱。”

李清玄从符箓袋里掏出三张“隐身符”，符纸是用黄麻纸混着艾草汁做的，能隐藏人的气息和影子。他给艾琳娜和志明各递了一张：“贴上这个，别说话，我们先看看里面的情况。”

三人贴上符纸后，身影很快就变得透明，只有在月光下才能看见淡淡的轮廓。他们顺着谷口的小路往里走，山谷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黑色符文，符文里渗出的黑雾像细线一样，缠在石壁上，形成一道道黑色的帘幕。走了大约五十步，前面突然亮了起来——山谷的中央有块巨大的青石，青石上坐着两个黑袍人，正是之前逃走的那两个。

为首的黑袍人靠在青石上，手里拿着短杖，短杖的杖尖对着伤口，黑雾正顺着杖尖往他身体里钻——他在靠“聚邪阵”的邪气疗伤。另一个黑袍人则在青石周围贴黑色符箓，符箓的间距很均匀，显然是在布“困杀阵”——只要有人靠近，符箓就会激活，放出邪气缠人。

“他们在疗伤，现在动手正好。”志明小声说，握着桃木剑的手紧了紧，就要冲上去。

“等等。”李清玄拉住他，指了指青石周围的符箓，“那些是‘困杀阵’的符，踩中了会被邪气缠上，而且石壁上的符文能给他们传力量，硬拼我们会吃亏。”

艾琳娜观察了一会儿，指着山谷左侧的石壁：“那里的符文最密，是‘聚邪阵’的核心。只要破坏了那里的符文，阵法就会失效，他们的力量也会减弱。我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们趁机毁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