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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青溪探踪符痕显（第2页）

李清玄拿出罗盘，指针果然指向西南方向，顶端的黑气比刚才更浓了，甚至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二娃子的描述。看来那个金发吸血鬼，就是操控白僵的人，定魂玉很可能就在他手里。

“二娃子，谢谢你告诉我的这些事。”李清玄摸了摸二娃子的头，“你回去告诉你娘，让她放心，我会找到那个怪人，把发光的东西拿回来，不让他再害人。”

二娃子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道长，您真厉害！我相信您一定能做到！”

送走二娃子后，李清玄回到客栈，将剩下的红薯装进布包里，又检查了一遍符箓袋——驱邪符还剩二十五张，镇魂符十张，隐身符五张，还有几张空白的黄纸和朱砂笔，以备不时之需。他将桃木剑别在腰间，提起布包，向掌柜的告辞。

“道长，你这就要走了？不再歇一晚吗？”掌柜的有些担心，“现在天还没亮，山路不好走，而且西南方向的树林里，听说有很多野兽。”

“不了，定魂玉不能耽搁。”李清玄拱手道，“镇上的事就拜托掌柜的了，若是有异常，就去龙虎山报信，师父会派人来帮忙。”

掌柜的见他态度坚决，不再劝说，从柜台里拿出一双布鞋：“道长，这双鞋是我儿子的，他去年去世了，鞋子还很新，你穿着下山，比你现在的鞋子舒服。山路滑，别崴了脚。”

李清玄接过布鞋，鞋子是粗布做的，鞋底纳得很厚实，还带着淡淡的皂角味。他感激地看了掌柜的一眼，换上布鞋，转身走出客栈。

此时天己经蒙蒙亮，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远处的山峰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是水墨画里的轮廓。青溪镇的街道上依旧没有人，只有几家店铺的门板缝里透出微弱的光，偶尔传来几声鸡叫，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李清玄按照二娃子说的，走到前面的石桥。石桥是用青石砌成的，桥面有些磨损，栏杆上刻着简单的花纹，己经模糊不清。桥下的河水是深绿色的，河面上飘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里带着一股腥气，和白僵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

他站在石桥上，拿出罗盘，指针的黑气更浓了，几乎要凝结成实体，指向西南方向的树林。树林里的树木很高大，枝叶茂密，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即使在白天，树林里也显得很昏暗，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等着人掉进去。

李清玄深吸一口气，握紧桃木剑，走进树林。树林里的空气很潮湿，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音，落叶下面还藏着不知名的虫子，偶尔会爬过脚背，让人心里发毛。树枝上挂着厚厚的蜘蛛网，沾着晨露，像一串串透明的珠子，不小心碰到，就会粘在脸上，又凉又黏。

他走得很小心，每走几步就会停下来，仔细听周围的动静。树林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和偶尔传来的鸟叫声，却听不到一丝野兽的声音，像是所有的动物都在躲避什么。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李清玄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邪气——和白僵身上的邪气一样，只是更浓，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立刻停下脚步，掏出罗盘，指针疯狂地转动起来，最后停在前方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下。

老槐树很高大，树干要两个人才能合抱，树枝上没有一片叶子，只有光秃秃的枝干，像是干枯的手臂，指向天空。树下的地面上有一个土坑，土坑周围的泥土是新翻的，还带着湿气，土坑旁边散落着几根黑色的毛发，像是动物的毛，又比动物的毛更细更长。

李清玄蹲下身，用手指捏起一根黑色的毛发，放在鼻尖轻嗅。毛发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丝邪气，和二娃子描述的金发怪人的邪气很像。他又检查了土坑，土坑里的泥土很松软，还残留着一个脚印——脚印很大，比普通人的脚印大一圈，鞋底的纹路很特殊，像是西方靴子的纹路，不是中原常见的布鞋或草鞋。

“看来那个吸血鬼在这里停留过。”李清玄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的树木，突然注意到老槐树的树干上刻着一个符号——和白僵胸口的黑色符文一模一样，只是更大更清晰，符文周围的树皮己经发黑，像是被火烧过一样，还在微微渗出黑色的液体。

他走近树干，仔细查看符文。符文的刻痕很深，像是用某种尖锐的东西刻上去的，纹路里还残留着一丝黑气，用手指一碰，就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还有一丝细微的刺痛，像是有针在扎指尖。

“这个符文到底有什么用？”李清玄皱紧眉头，从怀里掏出拓印的黄纸，将黄纸贴在树干的符文上。黄纸刚贴上去，就发出“滋啦”一声轻响，黄纸上的朱砂印开始变得模糊，符文里的黑气像是活物般，顺着黄纸往上爬，很快就将黄纸染成了黑色。

李清玄赶紧将黄纸撕下来，扔在地上。黄纸落地后，很快就燃烧起来，发出黑色的火焰，燃烧后的灰烬也是黑色的，被风吹散后，竟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符文，和树干上的符文一模一样，只是很快就消失了。

“好厉害的邪术。”李清玄心里一惊，“这个符文不仅能操控僵尸，还能传播邪气，甚至能吸收周围的阴气，增强自身的力量。若是让他们集齐足够的阴气，恐怕会有更大的麻烦。”

他刚要离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落叶下面爬行。李清玄立刻转过身，握紧桃木剑，警惕地看着西周。

声音是从左边的灌木丛里传来的。灌木丛很高，枝叶茂密，挡住了里面的东西。李清玄慢慢走近灌木丛，能感觉到里面的邪气越来越浓，还带着一股腥气，比白僵身上的味道更重。

“出来！”李清玄大喝一声，手中的桃木剑对准灌木丛，“别躲在里面装神弄鬼！”

灌木丛里的声音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一个黑影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那黑影大约有三尺高，长得像一只巨大的老鼠，却比老鼠更恶心——浑身覆盖着黑色的毛发，毛发上沾满了黏液，眼睛是红色的，像两颗血珠，嘴里露出尖尖的牙齿，牙齿上还沾着黑色的液体，看起来像是腐肉。

“这是……尸鼠？”李清玄认出了这个怪物。他在《邪祟录》里见过记载，尸鼠是生活在乱葬岗里的老鼠，吸食尸气后变异而成，通常不会主动攻击人，可眼前这只尸鼠，不仅体型更大，眼睛里还带着一股疯狂的邪气，显然是被人操控了。

尸鼠盯着李清玄，喉咙里发出“吱吱”的叫声，声音尖锐刺耳，像是在挑衅。它突然猛地向李清玄扑过来，速度很快，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爪子上还沾着黏液，带着一股刺鼻的腥气。

李清玄早有准备，侧身躲开，同时从符箓袋里掏出一张“驱邪符”，往尸鼠的身上贴去。符纸刚碰到尸鼠的毛发，就发出一道金光，尸鼠惨叫一声，被金光弹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上的毛发都被烧得焦黑，冒出一股黑烟。

可尸鼠并没有死去，它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眼睛里的红光更亮了，身上的邪气也更浓了。它再次向李清玄扑过来，这次速度更快，爪子上的黏液还在滴落在地上，将落叶都腐蚀出了小坑。

李清玄皱紧眉头，他没想到这只尸鼠这么顽固。他握紧桃木剑，等尸鼠靠近时，突然挥剑，剑脊上的七星符文泛着金光，向尸鼠的头部砍去。桃木剑刚碰到尸鼠的头部，就听到“滋啦”一声，尸鼠的头部被砍出一道伤口，黑色的液体从伤口里流出来，发出一股焦糊味。

尸鼠惨叫一声，转身就要逃跑。李清玄哪会给它机会，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定身符”，迅速贴在尸鼠的背上。符纸发出一道红光，尸鼠的身体瞬间被定住，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吱吱”的惨叫声，眼睛里的红光渐渐黯淡下去。

李清玄走到尸鼠身边，仔细查看它的身体。在尸鼠的脖子上，他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黑色符文，和白僵胸口的符文一模一样，只是更小，像是用墨汁画上去的。符文周围的毛发己经发黑，还在微微渗出黑色的液体，显然是这个符文在操控尸鼠。

“果然是控的。”李清玄叹了口气，举起桃木剑，对准尸鼠的头部，“贫道本不想伤你，可你被邪术操控，留着你只会害人。”

他挥剑斩下，尸鼠的头部被砍下来，黑色的液体从脖子里喷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尸鼠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身上的邪气也渐渐消散了，只剩下一股淡淡的尸气。

李清玄收起桃木剑，蹲下身，用树枝拨开尸鼠的头部，在它的脑子里，他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黑色珠子，珠子上刻着一个微型的符文，和尸鼠脖子上的符文一模一样。珠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邪气，显然是操控尸鼠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