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和表大伯的脸色也变得难看,客厅里的气氛顿时降至冰点。
又勉强坐了几分钟,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闲话,一行人便悻悻地起身告辞了。
送走他们,刘慧关上门,长长叹了口气:
“这下可把人都得罪光了。”
江辰揽住母亲的肩膀,安慰道:
“妈,得罪就得罪了。
您也看到了,他们根本不是来走亲戚的,是来‘提款’的。
我们家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他们张张嘴就要拿去?”
他接着刚才的想法说:
“我看,不如您和爸报个旅行团,出去散散心,玩半个月再回来。
等这股风头过去了,也就清净了。”
刘慧望着儿子沉稳的眼神,心里最后那点犹豫也消散了。
她何尝不明白,这些突如其来的“亲情”背后藏着什么。
“也好。”
她轻叹一声:“眼不见心不烦。我等下跟你爸商量。”
正说着,门锁转动,江建国提着菜篮子进了门。
听妻子转述完儿子的提议,这个一向沉默的男人把青菜放进水池,擦了擦手,沉思片刻便点了头:
“儿子考虑得周到。我们出去走走,也省得天天为这些事烦心。”
三人相视一笑,达成了默契。
接下来的几天,事情果然如江辰所料。
虽然父母开始着手准备出行,但闻风而来的亲戚依然络绎不绝。
有说要盖房的,有声称孩子要出国留学的,甚至还有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来为“朋友的朋友”的项目拉投资。
每一次,江辰都挡在了父母前面。
他态度礼貌,措辞却一次比一次干脆:
“钱都有规划,实在周转不开。”
“创业是好事,我可以帮忙看看商业计划书,推荐正规融资渠道。”
“这个风险太高,不建议参与。”
渐渐地,那些满怀期望而来的面孔,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失望甚至埋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