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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权利（第2页）

客玉涵急忙捂住他的嘴，道：“我信你就是，乱发誓做什么。”她顿了顿，又道：“你三次不计前嫌救了两位姐姐，她们若不做表示就悄悄离开，将来如何立足？我们外邦之人最讲恩怨分明，有恩必报……”她狡黠一笑，眨了眨眼，“说不定她们想以身相许呢。”

凌云飞心头一跳，连忙正色道：“妹子，别胡说！”

“你瞪我做什么？塞外双娇名动天下，若真倾心于你，可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我倒盼着将来房里多两个能管住你的姐妹，那才热闹。”客玉涵面露憧憬。

“你一个我都应付不来，哪还敢痴心妄想？妹子，这话千万别再提。”

“你愿意，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呢。”客玉涵白了他两眼，“我随便说说，看把你美的。”

凌云飞再次哑口无言，只好闭嘴。

客玉涵沉默片刻，忽然想起什么，眼神古怪地望着凌云飞：“大哥，你运功疗伤时的样子好奇特！我们都看呆了！”

“运功疗伤？奇特？”凌云飞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中毒受伤昏迷三天两夜，醒来后燕纪香也曾问过他练的是什么功夫，当时支吾以对，场面尴尬。想必她也是看到了什么异象。

“你身上会冒出蓝烟，把你裹成一个蓝晶晶的茧，好看极了，但也冷极了。我轻轻一碰，冻了半天。等蓝茧消失，那么重的内伤居然全好了！大哥，你练的到底是什么功夫？怎么如此神奇？”

凌云飞苦笑：“我自己昏迷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运功疗伤都没印象。蓝烟、蓝茧……我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他摇摇头，“妹子，我的功夫是照一本残破旧书瞎练的，连名字都没有。你说的那些，我自己也莫名其妙。”

他原以为客玉涵会追问不休，没想到她却表现得出奇地通情达理：“不方便说就算了，谁还没点秘密呢。”

凌云飞松了口气，赶紧转移话题：“你两位哥哥待你不好吗？”

“男人眼里只有权和女人，哪顾得上亲情？”客玉涵忽然捂住嘴，不好意思地笑道，“哎呀，把大哥你也说进去了。”她随即正色道：“男人追求权和女色，本是天性，无可厚非。但总该讲点方式手段吧？不要父母之爱、兄妹之情、夫妻之义，大哥你说，这样的人就算得到一切，又有什么意思？”

“我只问一句，你倒说出一大篇道理来。看来你这未来女王不是白当的，很有自己的想法。”

“大哥，以后再也不准提‘天南女王’这西个字！我宁可做猫做狗做畜生，也不做那劳什子女王！”客玉涵咬牙切齿，满脸不屑。

凌云飞大为诧异。

“天南女王！为了这个位子，两个哥哥不择手段，几次三番要除我后快；为了这个位子，她把他们两个不知弄到哪儿去了，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为了这个位子，宫里那些男人整天纠缠我，要不是奚伯伯放下狠话，我连都不如；为了这个位子，连远在天边的达瓦莲娜都恨我入骨。男人争权和女人，女人争权和男人——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凌云飞心中疼惜，没想到她小小年纪、身份尊贵，却生长于如此环境。难怪她性情多变、敏锐早熟，皆是逆境所迫。

然而有些话，他必须说清楚。

“妹子，世事也不尽然。譬如我如今无权无势，若你母亲请奚伯伯或派高手来强行带你走，我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生得这样美，难保没有强权人物见色起意，到时我无势可依，岂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客玉涵怔怔望着他，良久无言。

“我倒没想过这些……世间弱肉强食，果然难寻乐土。”

“是啊，有钱难买青山翠，桃源何处可为家？唯有自创天地，才能照自己的心意活。妹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随你吧，只要你心里始终有我，你想怎样都行。”客玉涵淡淡一笑，接着道，“我自小就喜欢睿丽王朝的风土人情，奚伯伯不知从哪儿弄来许多书给我，我整天看，都快入迷了。可惜奚伯伯为人古板，我求了他多次带我来睿丽王朝看看，他总不肯。这次她忙着庆祝登基二十年大典，看守松了些，我才偷跑出来——没想到就遇上了你。”她说到最后，眼中凄楚化作柔情，目光水盈盈地望着凌云飞。

凌云飞伸手握住她的双手，心中漾起阵阵暖意，不再去想六十老翁与少女是否相配，也不再去想那个让他心痛的云忌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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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苍峡谷己在眼前。

峡谷旁那棵绿叶成荫的大树，依然如二十多年前一般巍然矗立。岁月只在内里添了二十多圈年轮，外表却未见风霜痕迹——这一点，倒与凌云飞的经历颇有几分相似。

他们一行八人，倒有七位是姑娘，且个个身姿窈窕。虽人人面遮轻纱，但若白日行走，势必引人注目。为免惊动世人，他们特地选了亥时通过太苍峡谷。

尽管孤冰雁与元雪晶为谨慎起见，曾暗中潜入太苍府探路，然而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