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的夜晚格外宁静,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只能听到窗外细微的虫鸣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套房内只亮着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光线柔和地洒满角落。
虞雪鳞泡过温泉后,精神好了些。
他保持着半人半蛇的形态,冰凉的银色蛇尾盘踞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上,上身穿着沈砚带来的宽松丝绸睡衣,乖乖地背对着坐在沙发上的沈砚。
他那头长及腰际的银白色头发如同上好的绸缎,披散在身后。
沈砚手里拿着一把木梳,动作轻柔地梳理着这头惊人的长发。
发丝冰凉顺滑,触感极好,几乎握不住。
“你头发一直这么长吗?”
沈砚问道,梳子穿过发丝,遇到极其细微的打结处便用手指捻开。
“嗯。”
虞雪鳞舒服地眯着眼,像只被顺毛的小狗,甚至无意识地微微晃了晃尾巴尖。
“懒得剪。”
他的声音带着点慵懒,褪去了部分疼痛后的松弛感让他听起来比平时更软。
沈砚的手指穿过冰凉的发丝。
“在妖界的时候,谁帮你打理?”
沈砚问,开始尝试将手边的一缕头发分成三股,笨拙地想要编起来。
他对编辫子这事并不熟练,只是觉得这长发很适合。
虞雪鳞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下,导致沈砚刚分好的头发又滑掉了。
“为什么要打理。”
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有时候缠在一起了,就泡在水里晃一晃。”
沈砚想象了一下那条银白色的大蛇在溪水里晃荡着脑袋,试图把打结的头发晃开的画面,忍不住低笑出声。
“你在做什么?”
“试试看给你编个辫子。”
沈砚老实回答,手指不太灵活地交错着。
“可能会编得不好看。”
“编辫子?”
虞雪鳞似乎觉得有点新奇,稍微动了动,想扭头去看,被沈砚轻轻按住了肩膀。
“别动,少爷,再动就更编不好了。”
虞雪鳞果然不动了,安静了一会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度过蜕皮期,我不喜欢这里,这里太大了,还是你的房子好,小小的。”
……少爷,我真的要仇富了,少爷。
沈砚的动作顿了顿。
“和我讲讲你的事吧。”
“唔,你想听什么?”
“你们妖界的趣事?”
“我想想……”虞雪鳞的尾巴尖轻轻拍打着地毯,“啊,有了。你知道千年蜃妖开的茶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