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是鬼修,不算真正的人。
路无忧此时不敢开口回答,只想赶快的起身坐好,可狂奔的轿子又陡然一颠,路无忧一个没起好,又再度扑入结实的腿间。
祁澜闷哼一声,放在路无忧腰上的长指骤然收紧。
……这下是真的撞上了。
路无忧不敢再动,头悄悄转了个方向,对着桥帘。
殊不知擦脸而过时,祁澜面具下的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先别动了。”
“……哦。”
桥子在扭曲变形的街巷中四足疾驰,身后的侍女紧追不舍。好在鬼市甚大,街道随鬼怪折腾,变幻莫千,前方恰好有一条正在缓缓闭合的街道,两侧奇形怪状的楼屋正如活物般蠕动聚合。
桥子精顾不得提醒二人,只来得及将轿帘闭紧,轿厢蓦然收窄缩小。
轿子冲入闭合街道的瞬间,“轰隆”一声,楼屋彻底合拢。水蛇侍女已被拦在街外,对着新构筑的高楼店面,发出气急败坏的尖啸。
狭窄的轿厢中,路无忧已然被祁澜面对面的抱在了怀里,两人之间严丝合缝。
若不是这样,两人便会连人带轿地被街道挤压成肉泥。
合并的这条街道很长,轿子再快也不过是精怪化身,为了防止被融合的楼屋夹入,轿厢一时并未复原,而是保持着好移动的小体积。
两边窗外,各色灯笼光影与人声街语飞掠而过,花花绿绿的光斑交替透过窗幔照入轿内,流转变幻,投下一轮轮旖旎的光晕。
路无忧跨坐在祁澜身上,此时贴着滚烫的身躯,无法动弹。
当然,他也不敢乱动。
祁澜原本正经严实的衣领已经松垮敞开,露出线条凌厉的锁骨,显然是路无忧之前扑腾乱抓的锅。
下方沟壑分明的饱满胸膛上,此刻正贴着一双纤长莹白的手掌。
正是路无忧的爪子。
当时情况着急,路无忧被祁澜抱到腿上,手还没来得及放好,整个人便被夹在厚实胸膛与紧闭的轿门之间。
眼下路无忧手下一片滚烫,如同覆在柔韧的顶级铠甲上,指腹按在饱满的肌理上形成微微陷落,玉白手掌伴随着蜜色身体的呼吸正在有节奏地起伏。
底下心脏经脉搏动,沉稳有力,仿若蓄势待发的凶兽。
咚,咚,咚。
只要顺着往下,便是层块明显的腹部。
覆在上面的莹润指腹不自觉的按了两下,又骤然停止,像是意识到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路无忧呼吸不知不觉间变得急促。
一定是空间过于密闭,让他喘不过气来。
现在他需要往后坐一些,假装自如地把手臂抽回,可不知道为何,路无忧才稍微退开一些,后腰便抵上了祁澜手臂,无法再退。
路无忧正要回头看时,祁澜开口解释道:“已无空间。”
按理说以祁澜的腿长,应该还有些余地才对,但祁澜既然都这么说了,自然是没有空间。
路无忧虽有些疑惑,但也未再回头检查,心道这轿厢缩得实在窄小。只是这样一来,两人之间这点空隙,实在不足以让路无忧抽回双手。
路无忧试图补救:“咳,要不我帮你把衣襟合上?”
窗外光影明灭,看不清祁澜神色,只听他道:“不必,轿子应该快出长街了。”
“而且,我看你也颇为享受。”
路无忧:“…………”
什么享受不享受的,他不就多摸了两下吗!
不出片刻,轿子蹦蹦跳跳地在一条临水街道落地,桥厢也恢复原先大小,而方才出来的长街口已然融合成一个高大的市坊,身后的侍女也未再追来。
轿子刚一触地,路无忧就被火燎了似的从祁澜身上弹起来。
可大概是被狭窄的空间挤久了,路无忧腿脚没撑多久,才一出轿帘,右脚被自己左脚拌了个趔趄,险些一头栽倒在街上,幸好祁澜将他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