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唯有击破祟核才算得上真正消灭诡祟。
他话音刚落,祁澜手上便已拈花成印,幻化出一道道梵文金缕。
金缕丝丝入扣,柔韧锋利,密如金绸绫带,疏若剥茧抽丝,此刻如流水般奔涌而出,将猩红枝蔓一一紧缚,使其无法挣脱。
天花板的祟核鼓包同样被裹紧禁锢,现出海簇本相。
眼见穷途末路,水祟竟濒死挣扎,耗尽体内能量爆发出直达两人识海的幻音妄语——
那是人们心中最想听到的声音,似男似女,似老似少,只为迷惑替死鬼踩中它布满毒刺的陷阱。
路无忧身形一滞,瞳孔在瞬间微微扩张,如同深潭泛起涟漪。
……
熟悉的少年音容在眼前浮现,路无忧一时恍惚。
“感谢恩人今日相助,若非如此,家母定无法顺利安葬……”
十六岁的祁澜眉骨上有着被殴打的伤痕,穿着生麻孝服,孤伶瘦削。
“今天吃红烧兔肉,您要试试么?”
十七岁的祁澜已拥有一副挺拔身姿,眼睛里藏着细碎笑意。
“要是你先我一步离世?那我就再找个更好的郎妻。”
十八岁的祁澜肩膀宽阔,眉眼间变得稳重。
更好的郎妻吗……
这样也好,总比执迷不悟好多了。
……
路无忧猛然清醒,目光转向旁边的祁澜,见他根本丝毫不受影响。
祁澜盘动手中剔透骨珠,口诵经文,梵文金缕联结成网,一寸寸锁紧诡祟。
对面诡祟似乎知道比起路无忧,危害它生存的祁澜更为恐怖,集中全部幻音攻击祁澜。
路无忧无法得知祁澜识海中听到了什么声音。
在交织爆发的灵光中,他看到祁澜手中动作似乎轻微停顿了一下,但不确定是不是看错。
随即梵文密网骤然加速收缩,带着凌厉的气息,轰然将诡祟爆压破灭。
尘烟落定,一切回归寂静。
不错不错,无惊无险又过一劫。
路无忧偷偷摸了一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呼,还好没破。
他大喇喇的上前向祁澜道谢:“多谢尊者大人及时出手,否则小的今夜就要葬身诡祟腹中了!”
祁澜比路无忧要高一个头,他垂眸,目光拂过路无忧的脸庞,带着几不可察的审视——
眼前的杂役少年身穿青衫,肤色健康,五官端正清秀。
路无忧感觉祁澜的视线怪怪的,但又不好说什么,要算下来还是祁澜帮忙解围了,给他多看两眼也不会掉块肉。
只是他腰间上的毛球,从刚才看到祁澜开始就隐隐躁动着,非要往人家跟前凑。
要不是有带子系着,它能蹦到人家脸上去!
路无忧抓住毛球,用力地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