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出名,想知道名字还不简单吗?”
向谌对上沈斯棠视线,难得眼中没了胆怯。
他这般应对自然,沈斯棠不免也好奇起来,“是汪老板嘴碎跟你说了我的名字?”
“当然不是。”汪老板可不敢。
“就是那天你在戏楼走了之后不久我在回家路上遇到一个抱着琵琶哭的男生,他一直叫你的名字,我认出来他是在你包间里走出来的那个。”
这话不假,不过倒没有向谌说的夸张,应游哭是哭了,不过是在珍宝街卖了琵琶之后哭的,他很确定是卖了,因为那个看起来有点弱柳扶风的帅哥在给别人打电话的时候还很兴奋,一边哭一边说自己留学的学费有了有了。
向谌听着倒是有点意外,不由得好奇到底是什么稀世珍宝能卖这么高的价格,特地进了那间店铺看了看,结果墙上挂的都是有些年头的乐器。
他自来熟,笑着跟老板闲聊的功夫就打听了个清楚。
原来那个男生背着的琵琶不是什么凡夫俗物,但他听了之后心里有点异样,想起资料里沈斯棠这几年身边络绎不绝的男伴们大多身怀绝技。那她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送人这么贵的东西呢?
他甚至还在心底安慰自己,成为她男伴没准也是件好事,即使被踹了也不怕身无长物,就算没有钱也会有些贵重东西。
沈斯棠闻言在心里对他有些改观,脑海中随即浮现扮猪吃老虎的典故出来。
手撑在身侧突然向他靠近,在距向谌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下,盯着他一动不动有些错愕的眼,“你对我这么关注啊?第一天去戏楼都知道我的包间了?”
她语气拐了个弯,沉静的目光下似有深潭,睫毛卷翘着,琥珀色的瞳孔像是利刃,仿佛要将面前的人一层层剥开。
“向谌,你是何居心啊?”
他放在身侧的手曲指收紧,肩膀僵硬了好半天,没回答她这句问题。
末了他鼓起勇气,看着一瞬不瞬望着自己的人,不太自然地问,“他是你…男朋友,还是男伴?”
“这重要吗?”沈斯棠笑笑,“还是说你也想跟他一样?”
“他,他是怎么样?”
“他就是,我想什么时候见他他就要出现,无条件,无理由的服从并完成我的任何要求和心愿。”
沈斯棠眼睁睁看他耳垂一点点染上鲜艳色彩,心满意足回到原位,余光瞥着仍旧纹丝不动的人,“怎么,你也要试试?”
话音刚落,车子驶入匝道,宋确提了下车速,向谌随即往旁边缩了缩。空调开得很低,因她这话,他觉得自己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任何要求和心愿?那是不是也包括什么别的?
明知是试探,明知是要他知难而退,他却还是大着胆子,低声问她,“那你觉得,我符合你的标准吗?”
“什么标准?”沈斯棠正在翻手机的手指停下,挑眉看他,“是做我男朋友的标准还是男伴的标准?”
向谌微微抬眼,胸腔变紧,过了好一会才从喉间挤出句回应。
“我,我都可以。”
沈斯棠眼眸变亮,像是听到什么绝世笑话,她扬起嘴角,又向他那面凑了凑,很奇怪,这人在常在戏楼,身上却有些寺庙的熏香味。
大概雨天水汽重,连带着这股陈旧熟悉的熏香气息也扩散不止。
她视线定格在他紧抿的唇瓣,想起面相论里说这类人最为薄情,拉长语调存心让他难堪。
“可我觉得……你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