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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初次会面（第1页）

阁楼里的灯光，昏黄而温暖。

一盏老旧的台灯，静静地立在木桌上，光线所及之处，是一本摊开的书，和一只握着书页的，略显瘦削的手。

陈默正坐在桌前，借着灯光，安静地看着一本德文版的《浮士德》。

他看得十分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书页上那些跳动的字符。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属于读书人的，沉静而木讷的表情。

房间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没有重量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

是冷月。

她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将她那窈窕而充满爆发力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夜的寒气，眼神冰冷，如同两把出鞘的利刃。

她像一只捕猎的雌豹，动作轻盈，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她站在陈默的身后，静静地看着这个正沉浸在书本里的年轻人。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普通，那么的无害。瘦弱的肩膀，微驼的后背，戴着一副可笑的，歪了镜腿的黑框眼镜。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这一切，冷月绝不会相信，这样一个人，会是那个在幕后搅动风云，将76号和她自己都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神秘操盘手。

陈默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依旧专注于眼前的书本，手指缓缓地翻过一页。

冷月眼中的寒光，更盛了。

还在演戏吗？

她不再隐藏自己的气息，向前一步，冰冷的枪口，己经顶在了陈默的后脑勺上。

那森然的金属触感，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吓得魂飞魄散。

“是你？”

她开口了，声音清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陈默握着书页的手，猛地一僵。

他的身体，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缓缓地，用一种极其僵硬的动作，抬起了头。

他转过脸，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脸上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混合着极度惊慌和胆怯的表情。

他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恐惧，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你是谁？你……你要干……干什么？”

他甚至带上了那标志性的，属于“陈沉默”和“木头张”的口吃。

这副窝囊的样子，如果放在三天前，冷月会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清理掉这个军统的耻辱。

但现在，看着他这堪称完美的“表演”，冷月的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冰冷的讥讽。

她收回了枪，但枪口依旧指着他。她绕到桌子前面，将那封德文信，“啪”的一声，拍在了陈默眼前的书本上。

“这封信，是你写的吧。”

她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