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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死亡档案（第1页）

1939年，上海，军统上海站。

刺耳的警报撕裂了空气。

紧接着，是密集的枪声，还有建筑坍塌的巨响。

血腥味混杂着硝烟，呛得人无法呼吸。

档案员陈默被一股灼热的气浪掀翻在地，瘦弱的身体重重撞上档案柜，震得他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他狼狈地滚到柜子底下，抱着头瑟瑟发抖，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歪到了一边。

同事的惨叫声就在耳边，一声接着一声，然后戛然而止。

“陈沉默”这个外号，在这一刻无比写实。

他真的只会沉默，连尖叫都发不出来，整个世界只剩下剧烈的心跳和耳鸣。

混乱中，一双大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小默！别发呆！跟我走！”

是师傅老王。

平日里，整个电讯科只有老王会照顾他这个“关系户”，会拍着他的肩膀说年轻人机灵点。

此刻，老王满脸烟灰，眼神却异常镇定。

陈默脑子一片空白，几乎是本能地被他从地上拽起来，踉踉跄跄地跟着跑。

“师傅……我们去哪……”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有密道！站长早就安排好了！快！”

老王没有回头，拉着他穿过弥漫的硝烟，躲开横飞的弹片，七拐八绕进了一个储藏室。

推开一排货架，后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两人钻了进去。

身后的一切喧嚣都被隔绝，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黑暗。

通道不长，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

老王摸索着打开门，外面是一间逼仄的安全屋。

陈默被一把推进去，摔倒在地。

“咔哒。”

一声清脆的落锁声。

陈默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老王转过身，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焦急，取而代代的是一种狰狞的、如释重负的笑。

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

“小默，别怪师傅。”

老王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发毛。

“站长许了我一根大黄鱼，让我送你上路，安安静静的。”

陈默的瞳孔猛地放大，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师傅？

大黄鱼？

送他上路？

“为……为什么……”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牙齿都在打颤。

“为什么？”老王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因为整个上海站，都是我和站长卖给76号的。”

“而你，陈默，作为站长那个‘远房亲戚’，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