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下意识的,带着点自己都未察觉的嗔意,热芭伸出食指,在那看起来有些“招蜂引蝶”的唇瓣上,轻轻戳了一下。
做完这个动作,热芭自己都惊呆了!猛地捂住嘴,瞪大了眼睛,像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脸颊瞬间火烧火燎起来。“热芭!你疯了吗?清醒点!你在干什么啊!”热芭无声地在心里尖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指尖刚刚触碰过江屿唇瓣的触感却异常清晰地残留着。温热、柔软、带着一点点干燥。
这个触感像电流一样窜过热芭的神经,一个更加羞耻的念头不受控制地蹦出来:“这…这算不算间接性…那个了?”
“啊!要死了要死了!”热芭用力甩甩头,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为什么会被追杀?那些人还会不会追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节目组那边……”
思绪像脱缰的野马,从一个问题狂奔向下一个问题,越想越乱,越想越觉得前路迷茫,危机西伏。
疲惫感如同沉重的潮水,伴随着劫后余生的松弛和后怕,汹涌地席卷了热芭紧绷了一晚的神经。
肾上腺素退去,身体和精神的双重透支让她再也支撑不住。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热芭努力想保持清醒,至少等江屿醒过来,但身体的抗议越来越强烈。
最后,热芭实在撑不住了,脑袋一歪,上半身软软地趴在了沙发边缘,脸颊正好枕在自己交叠的手臂上,距离江屿垂在沙发边、没有受伤的左手只有几寸之遥。
时间在寂静中悄然流逝。窗外的天色从浓墨般的漆黑,渐渐透出一点深沉的蓝。
江屿是被一阵尖锐的、如同钢针反复刺穿肩胛骨般的剧痛生生拽醒的。
意识从一片混沌的黑暗中艰难地浮起,最先恢复的是听觉——自己粗重压抑的喘息声,还有……另一个清浅绵长的呼吸声,近在咫尺。
系统提供的特工本能让江屿在睁眼之前,身体己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左手瞬间绷紧,肌肉蓄力,随时准备发动致命的攻击!
但下一秒,右肩伤口传来的剧痛像电流般贯穿全身,让江屿闷哼一声,瞬间冷汗淋漓,也彻底唤醒了江屿的理智。
江屿猛地睁开眼!
昏暗的光线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回——枪战、追杀、中弹、亡命奔逃、破败的安全屋……还有,热芭!
江屿迅速偏过头。
就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一个纤瘦的身影正蜷缩着趴在那里熟睡。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小半张脸,露出的侧脸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甚至有些稚气。
手臂枕在头下,身体微微蜷着,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小动物。呼吸很轻,很均匀,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在眼睑下投下温柔的阴影。
脸颊上还沾着一点没擦干净的灰痕,看起来有些狼狈,却又有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
是热芭。她还在这里。而且……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