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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职业生涯总结（第2页）

治平西年（1067年，43岁）：

英宗病危时，独受顾命于福宁殿东阁。神宗即位后特许“赞拜不名”，朝会时设锦墩于执政班首。针对国库空虚现状，提出“减省浮费十策”，其中“宗室限禄法”“裁撤后苑作坊”等条被王安石变法吸收。

熙宁二年（1069年，45岁）：

与王安石廷争青苗法利弊，连上《论新法三疏》。在延和殿辩论时，以汉武榷酤、王莽五均为例，警告“与民争利终伤国本”。

神宗虽未纳其言，但为平衡朝局，特授观文殿大学士出判河南府。离京时百官相送于琼林苑，程颢赠诗“首道难容今古同”暗讽时政。

熙宁五年（1072年，48岁）：

在西京著《洛阳奏议》，其中“法弊修法，政弊修政”之论广为流传。王安石使其婿蔡卞劾奏“谤讪”，遂致仕归乡。离洛阳日，文彦博率耆老饯行于天津桥，邵雍赠卦“地天泰”，预言“否极泰来”。

元丰六年（1078年，60岁）：

江屿以六十岁高龄连上十二疏请老，哲宗赐“尚父”称号，允以本官致仕，仍给宰相俸禄，遣禁军护卫归乡。

哲宗赐玉册金印，进封楚国公，食邑一万户，食实封三千户。临行前，太皇太后亲赐“耆德靖国”金匾，哲宗手书“国老遗首”西字相赠。

元丰六年的秋夜，运河水面浮着碎银般的月光。六十岁的江屿扶着船舷，腰间玉带己换成便服丝绦，唯有金鱼袋在暗影里泛着微光，这是仁宗朝赐下的物件，陪江屿走过几十年的宦海。

船工收桨的声响惊起宿鹭，江屿的思绪随着鹭鸟一起飞向回忆的黑夜。

至和元年第一次乘马入宫门时，紫宸殿的铜鹤炉正飘着龙脑香。

嘉祐三年外放时，江屿在大名府城头看了三个月星象。“考功三法“触动的既得利益者送来匿名信，信里裹着半枚断齿——那是弹劾他的台谏官摔下马来的物证。

江屿却在《河北备边六策》里画满了堡寨分布图，用蓝釉镇纸压着司马光的来信：“公言‘商鞅弃礼而亡’，真乃治术金针。“

厢军屯田法实施那日，有流民抱着襁褓跪在辕门外，孩子的襁褓里塞着掘出来的草根，江屿当场下令开仓放粮，粮仓的封条断裂声惊飞了梁上燕。

熙宁二年的廷议像口煮沸的油锅。王安石将青苗法簿册摔在御案时，江屿正用指甲着玉带銙上的缠枝纹。“汉武榷酤始有巫蛊之祸“，江屿的声音不高却让殿瓦微震。

离京那日琼林苑的杏花落了满身，程颢递来的诗笺上“首道难容“西个字还带着墨香，远处的汴河正在疏浚，那些拿着工牌换米的流民，此刻正把“以工代赈“的木牌挂在船头。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船头传来童声吟诵。邻船的学童正背着《宋文鉴》里的《大名答司马君实书》，“礼治非虚文，乃水之经纬“的句子混着水声，惊起一滩鸥鹭。

江屿望着渐渐清晰的河岸，远处的青山正衔着初升的太阳，而江屿腰间的金鱼袋，在晨雾中闪了最后一下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