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的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的钱明和王俭:
“钱计相,王尚书!”
两人如同被点名的小学生,齐声应道:“下官在!”
“张亢就地征调、加固工事所需钱粮,从去岁‘裁汰冗费’结余项下,即刻支取十万贯!”江屿的声音斩钉截铁。
“谢文渊!”
“属下在!”谢文渊立刻应声。
“持政事堂火票,命三司专员即刻办理,今日日落前,必须发出急递!延误者,革职查办!”
“遵命!”谢文渊声音洪亮,记录的动作快如闪电。
“后续账目,三司自行补足。”江屿补充了一句,语气淡然,老子命令己经下了,你们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
钱明和王俭心中肉痛无比,但在江屿那不容置疑的目光和“革职查办”的威压之下,哪敢有半分异议?两人几乎是同时躬身:
“下官……谨遵相公钧命!定当即刻办妥!”
“李侍郎!”
“下官在!”李固连忙躬身。
“行文邻近州军,无条件配合张亢征调!违令者,以贻误军机论处!”
“是!下官立刻去办!”李固肃然领命,转身快步离去,不敢有丝毫耽搁。
曹彬看着江屿在瞬息之间,以雷霆万钧之势定下方略,不仅化解了远调之弊,更赋予了张亢临机专断之权,并强有力地保障了后勤。他心中那点疑虑早己被叹服和敬畏取代。他再次抱拳,这一次,腰弯得更深,语气充满了由衷的敬佩:
“江相运筹帷幄,洞若观火!末将……心服口服!环庆无忧矣!”这声“心服口服”,是发自肺腑地对这位紫袍宰相权力绝对认可。
江屿只是微微颔首,脸上波澜不惊,仿佛刚才那几道足以决定数万人生死、调动十万贯国帑、赋予生杀大权的命令,不过是处理了几份寻常公文。
江屿重新靠回宽大的紫檀椅背,目光转向侍立如松的谢文渊,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绝对自信:
“下一项。”
谢文渊立刻上前一步,展开一份奏章:
“启禀相公!吏部呈报,京东路提点刑狱使出缺,候选三人:李文、赵贺、孙哲。履历在此,伏(恭敬地呈上文书)乞相公示下!”
江屿拿起文书,目光如电般扫过。片刻,指尖在“李文”的名字上轻轻一叩,如同敲定一枚重要的棋子:
“李文。清理积欠,深知刑狱之弊。可。”他甚至无需解释更多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