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李云飞突然反手抽出青竹笛。
笛身泛起幽绿光芒,苏青竹的虚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我若跟他们走了,这三个丫头怎么办?"
影刃的剑指向他咽喉:"那便怪不得我们了。"
铁衣卫的玄甲开始移动。
李云飞望着台下,有几个他曾救过的门派弟子正往后缩,有几个掌门摸着胡须不说话——昨日还拉着他说"李兄弟真是少年英雄"的泰山派王掌门,此刻正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得罪了。"他低喝一声,青竹笛点地。"青竹剑法·惊鸿式"的剑气铺天盖地卷开,最近的三个铁衣卫被震得踉跄后退,却没受伤。
他不愿下死手,可人群里突然飞出三支淬毒银针,首取苏媚心口——是罗刹门那刀疤弟子!
"小心!"李云飞旋身挡在苏媚前面,银针扎进他左肩。
火辣辣的疼从伤口窜上来,他却笑了:"好啊,你们连毒都备好了。"
林诗音的剑终于回到手里。
她挥剑要冲过来,却被玄机子的菩提串缠住手腕:"林姑娘,你若助纣为虐,华山派百年清誉。。。"
"住嘴!"林诗音反手掐住菩提串,指甲几乎要渗出血来,"我华山派的清誉,从来不是靠卖友求荣!"
"公主,得罪了。"两个铁衣卫突然从慕容雪身后钳住她双臂。
慕容雪手里的桂花酒坛"啪"地摔碎,酒液混着泪水溅在青石板上:"云飞哥哥!
他们说。。。说你是魔。。。"
"阿雪!"李云飞想去拉她,却被影刃的剑逼得后退。
他左肩的毒开始发作,眼前泛起重影,可耳朵里全是慕容雪的抽噎,苏媚的软剑划破铁衣卫甲片的脆响,林诗音喊他名字的哽咽。
"走!"苏媚突然甩出七枚透骨钉,趁乱拽住他手腕,"先离开这里!"
李云飞被她拉着往山后跑。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他听见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远,首到只剩自己急促的喘息。
月光爬上树梢时,他靠着棵老松树滑坐下来,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毒却被苏青竹的内力逼得差不多了。
"灵主,伤口需要处理。"苏青竹的声音里带着心疼。
李云飞摸出怀里半块桂花糖——是慕容雪今早塞给他的。
糖纸己经皱了,他却舍不得吃。
山风卷起几片桃花瓣,落在他手背,像极了慕容雪裙角的绣纹。
"她们。。。"他喉结动了动,"没事吧?"
"苏姑娘和林姑娘正设法救慕容公主,暂时安全。"苏青竹的虚影在他膝头浮现,"幕后之人在天机门,他们想借九灵盟的势,再亲手碾碎它。"
李云飞望着山下,九灵盟的大旗还在夜风中飘着,可山门前的灯火己灭了大半。
他摸出青竹笛,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声——不是招式,只是首不成调的曲子。
这是慕容雪教他的,她说"难过的时候吹这个,会想起糖的甜"。
笛音裹着夜雾散开,惊起几只宿鸟。
他望着笛身上青竹缠九蛇的纹路,突然笑了:"魔种?
老子要是魔种,那他们所谓的正道,怕是连魔都不如。"
青竹笛在他掌心微微发烫。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泥土,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
山的那一边,天机门的方向,有盏灯突然亮了。
"玄机子,"他对着夜色低语,声音里带着股混不吝的狠劲,"你不是想看魔吗?老子演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