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这身衣服,你身体还带着伤,别着凉了。”墨寻仙从蓝河玉中拿出一套布衣,叠好放在床前,回头锁上门。又打量了一眼北山鸣云,补充道,“可能大了一点……”
“……你,墨寻仙?”北山鸣云先是一呛,抬眸望向墨寻仙,一脸诧异。
此刻墨寻仙头佩玉冠,一身月白缎袍,手上还把玩着一把象牙合扇。俨然一副世家儒学书生模样,至于胸前更是被裹的严实,仔细掂量才能窥视出一丝起伏。
怪不得能在匪窝里混成寨头,这一番打扮下来完全变了个人!难道混江湖真得要各个身怀绝技?
北山鸣云摇晃脑袋,甩去脑海里荒诞的念头,“你这身行头哪来的?”
“找道友凑合的……”墨寻仙回答的理所当然。
“真的?”北山鸣云狐疑,“这身行头可不便宜,寻常家族可穿戴不起,你那道友真的舍得?”
墨寻仙顿了顿,语重心长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总有办法的。”
“什么理?”
“物理……”墨寻仙淡淡开口,一手摊开象牙合扇,雪白的扇面赫然划着“天下无敌”西个泼墨大字。
雪白扇身上墨迹未干,几个大字却是铁画银钩,配上墨寻仙脸上略显贱兮兮的表情,竟莫名的有几分喜感。
北山鸣云:……这货好像是山匪来着?
“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换船,马车就这么放原先船上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马车?”墨寻仙合起扇身,叩在北山鸣云脑门上,“把药丸吃了,抓紧时间恢复。等下还有场硬仗要打,打不过可就死翘翘咯。”
还是开玩笑的语调,可北山鸣云听着,白洁的脸却挂上了一层阴翳,这可不是玩笑话。
“我们被跟踪了?”北山鸣云问道。从墨寻仙的反常行为不难猜测,可她堂堂玄关七重都未能发现任何端倪,墨寻仙却云淡风轻的仿佛操盘的棋手。
墨寻仙微微点头,将一块干布盖在北山鸣云头上。
“我真好奇你以前经历了什么,连我都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跟踪。”北山鸣云接过干布简单擦了头。
趴在桌子的白离闻言耳朵竖起,似乎是对这个问题有独到的见解。它刚伸出爪子准备往脖子一抹,命运的大手就扼住了它的咽喉。
墨寻仙单手揪住白离后颈,提鸡仔般拎起。可怜的狐狸身上的毛还没干,忽的就被提起,抬眸对上墨寻仙脸上带着几分威胁意味的假笑,不由狐躯一震。
墨寻仙想自己本就声名狼藉,想要扬名天下己是难如登天,现在还有只傻狐狸成天给自己摸黑,前途一片堪忧啊。
……
“嗯……若是对上墨寻仙这种走至刚至猛道路的对手,就该拉扯着打。一般这种横练功夫的人都习惯依靠气劲护体,就该摸清楚对方的习惯,趁其不备,阴上一手……”
白太叔背着手,时不时摸出一把瓜子嗑。走到门前,示意叶黄恒后退三步,他的声音很轻,近乎到了意念传音的水平:
“首先,破门也要有破门的技巧。随时咱是魔道,但也不能跟个二愣子似的首接踹开。像你,可以考虑用尸傀破门吸引里头注意力……”
白太叔说着,一只手按住门旁的墙,略微发力,墙壁“咔嚓”一声脆响。